脑海x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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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场景有时可能唤起某个被遗忘的瞬间,如同落叶飘到了平静的水面,惹起一阵涟漪,否则为何要用脑‘海’二字来形容思想。
在没有尽头的走廊内不断奔跑,过道闭塞幽暗,四周的墙壁像缩紧的拳头,要将她牢牢扼住,呼吸变得困难。身后的追逐声愈发清晰。熟悉的噩梦一场。
以前入睡只有香甜的美梦。自从星星他们死了,她才懂得噩梦的滋味。
姐姐,你要跑去哪,来不及了,都死了。
姐姐,你要跑去哪,你只要飞坦哥,不要麻雀了吗?
这是梦境里会出现的质问。不该在现实中响起。乌奇奇眨了眨眼,汗水顺着眼睑滑落,带来一丝刺痛。而前方,一道扭曲的墙壁中,一只手臂握着匕首,在虚无中闪现。这样魔幻的画面,反而才是现实。
在战斗中还有闲工夫发呆,仅仅是因为遇见了一个相似的场景就从而陷入梦境的回忆,代表她不是很紧张。
梦是种你不知道一切是虚假的状态,直到醒来前你都信以为真。醒来后或许会好奇,自己的想象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再过几秒,咦,刚刚做了什么梦来着?醒来时常意味遗忘。
乌奇奇在出神,所以她懒得闪躲,她只是看着匕首刺入她的肌肤,一瞬间,在疼痛的讯号飙入她大脑前,将积攒起来的电元素统统释放干净。
“十万伏特!”她非得大叫才尽兴。
噼啪的电光沿着匕首袭向毫无准备的鬼打墙,伴着惨叫声,痉挛的身体从墙中剥离。
“痛死了痛死了,干嘛一打架就要往死里打?”乌奇奇碎碎念着,很怀念曾经和小精灵们的点到为止的战斗。咦,刚刚在想什么来着?算了,会忘记大概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想法总会再浮现。
她转念调动土元素,一层一层的黄土束缚住躺在地板上抽搐的念能力者,把对方裹成了颗粽子。失去能力这的操控,建筑内部的墙壁已恢复正常。乌奇奇坐在地板上捂着伤口,稍作休息,再运用火元素来粘合伤口,这次时间不紧迫,她可以慢慢调整火候,让自己不受到过多的烫伤。火焰在体内流动,温暖沿着四肢蔓延。这种潦草的疗伤是她惯用的急救手段。
乌奇奇打量同样开始缓过劲来的鬼打墙。“你怎么样?我还没掌握好这里的人能承受多强烈的电击。好在你也蛮坚强的。唉,对了,你的能力很好玩,团长曾说过念能力是心的镜子,你怎么会想到要进到墙里呢?”
对方缄默,垂着头,烧翘了的刘海遮住脸,摆明不想理她。
这时,哗啦一声,侠客随着碎裂的窗户落在乌奇奇身旁,立马戳了她的太阳穴,批评道:“你啊!能不能问些关键问题?”
“比如我们去哪撸串?”
“……好问题!”侠客挠挠头,胳膊搭在她肩上,在手机上搜索好评最多的地方跟她一起浏览。“这个‘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怎么样?”俩人凑在一起翻看菜单,乌奇奇忙不迭地点头。
咯嘚一声,高跟鞋清脆落地。从窗户翻身进来的派克诺妲见状,先是扶额,然后走到被晾在一旁的人质面前,抬起女人的下巴,问了一串问题:“美人鱼在哪里?你还认识哪些念能力者?这地方有其他安保措施吗?有没有其他宝物?”
鬼打墙紧抿着嘴,撇过头,不屑回答。
尽管如此,派克诺妲还是得到了她需要的所有答案,她拧着女人的脖子,临时起意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这样设计你的念能力?——哦,原来是躲在墙里让你有安全感。”派克用力一捏,挤碎了女人的气管,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睛瞪圆了,嘴巴大张,像条有话说不出的鱼在蠕动嘴唇,吐出来一口带血的泡沫。
尸体摔倒在地,乌奇奇跟着呼吸一窒,瞪大了眼。
收回手的派克拿出便携式消毒液仔细清洁手掌,蹙眉问:“是不是背着你处理掉她比较好?”
每位念能力者都装载着旺盛的生命力,此刻已烟消云散,乌奇奇解开尸体上的束缚,让一粒粒土元素重归大地。她摇摇头:“不用的,掩耳盗铃多麻烦。况且,你杀人比飞坦利落多了,我也更爱用这样一击毙命的方式。”
派克诺妲谦虚回应:“过奖了,他的技巧肯定比我出色,杀戮与折磨毕竟是两码事。”她跟着偷取来的记忆中的藏宝地图在走廊里穿行,大步流星。
侠客跟在后面,单手叉腰,出声质疑:“你?杀人?”
乌奇奇则是双手叉腰,反问:“怎么啦?”
“很难想象。杀一个我看看。”他启动了自己鲜少使用的【圆】能力,试图找到一个躲藏的小喽啰让乌奇奇施展手段。
派克诺妲细眉一挑,眼中充满斥责。“你添什么乱,非要让她的手和我们一样脏吗?”
侠客举起双手,借着窗外的夕阳翻转查看。“哪里脏了?干干净净的,血洗洗就没了。”说着,交叉十指,枕在脑后。
“嗯嗯,你们的手都是这么修长好看,哪里脏了?”乌奇奇低头看着自己相对而言小小的手掌。“我肯定不敢像你们这样赤手空拳,我每次猎杀动物都是远距离。人类这种动物我还没杀过,但总归是差不多的吧?”
这样的类比令侠客歪了歪头。“唔,你这么一说,我感觉确实差不多,普通人和蚂蚁没什么区别,体型大了点而已。”
派克提着银色左轮手枪,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她眯起眼,声音很静:“大概,有一点点相似。婴儿眼中的无知与清澈,会让我想到无辜的小动物。我并不喜欢伤害他们。”
侠客快步赶上她,满是好奇:“可我记得有那么一次任务,你对婴儿可没有手下留情哦。”
派克诺妲目不斜视。“不喜欢是我的个人感受,不该影响我的行为。我从不质疑他的命令和决定。”她坚定捏紧手枪,这是她目睹了无数人的记忆,感受过无数感情而得出来的结论,私人感情过于复杂,像把容易走火的枪,用不好的人很难确保它不会伤到自己或队友。她只需听团长的话即可,好在他是足够理智的。
侠客深有同感,便点点头。
是这一刻,从只字片语中乌奇奇意识到他们对团长的感情有多深刻,是交付一切的信任,是放弃自我的服从。扪心自问,乌奇奇不知自己能否做到如此。
“呐,小乌。派克会情有可原的对小婴儿心软,那你呢?为什么不杀了这些碍事的人或你捕获的那些没有悬赏金的罪犯?”侠客带着一种潇洒随意的姿态,跟在手握枪械、表情警惕的派克后面,身旁是运转着风元素感知周围的乌奇奇,仿佛她们是他的保镖。
乌奇奇再次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包裹着莹绿色的风,能利落切割物体。杀戮在自然界中是自然的行为,她会捕杀动物,为何对于杀人却犹豫不决呢?“这……是个好问题。我加入旅团的时候就在思考,至今还没想明白。”
他哈哈笑。“你可真是个怪胎,明明是个柔软的小家伙,搞不懂你是怎么这样心安理得混迹在我们这帮恐怖分子当中的。”
“这个问题简单多了——因为我们是朋友呀!”乌奇奇推了推他肩膀,向走廊尽头奔去。她回眸,眼中笑意盈盈,嘚瑟地比划出二头肌:“也是出生入死的战友~!”
朋友?战友?一句话有时可能唤起某个被遗忘的瞬间,如同深海中的鱼儿被钓上水面,身体因水压和时间而扭曲变形,难以辨认原貌。侠客不懂为何在这个时刻,乌奇奇的身影会与希拉重迭,而不是那个和她性格上更为相似的萨拉萨。莫名浮现在脑海的希拉站在走廊尽头,小女孩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哀伤与失望,别过头时两行泪滑落,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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