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窥视胸口那抹暗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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粕谷苍，31岁，私立隅田川大学美术系的兼任讲师。他站在一位女学生后面，正仔细在她面前的素描画作上指导着。

「阴影的部分要再加强一些」粕谷苍拿了铅笔，直接在画作上的线条加深了阴影的斜线，「像这样… 」

渡边熏，大学二年级生，坐在离该名女学生45度角的位子，持着铅笔作画的手忽然打住，目光不经意地被粕谷苍略带沙哑磁性的声音吸引过去，直勾勾地瞅着他。

「了解吗？」粕谷苍对着女学生说着，余光瞥见了正在注视着他的那道视线。

两人四目隔空交对了瞬间，渡边熏错愕了一下便迅速挪开目光，把注意力转回眼前画架的画作上，持着铅笔的手继续画动了起来。

他的脚步早已悄悄移到渡边熏的身旁，道：「以前画过？」

「咿？」渡边熏抓着铅笔的那隻手又打住，他缓缓斜睨了身旁的粕谷苍一眼，有些疑惑。

「你的笔触颇有基础，素描，以前特别学过吗？」粕谷苍微笑的唇形让渡边熏不自觉地注视着。

「嗯？」粕谷苍的眼神询问着。

「」渡边熏收回目光，摇摇头，冷冷道：「没有，只是兴趣，空閒时会涂鸦一番。」

忽然，有另一名女学生唤着：「老师」

粕谷苍抛了一个爽朗的微笑给渡边熏后，旋即转身往女学生走去。

过了十分钟，下课钟声响起。

修这门课的学生总共才十名，纷纷起身收拾着画具，各自准备赶往下一堂课的教室。

穿着一身黑的渡边熏揹起天空蓝的背包，正走向教室门口。

「这位同学，请等一下。」粕谷苍追了上来，拦住了渡边熏，笑着，嘴角藏着一点爽朗，和一点点的腼腆，道：「你好像是外系生，叫什么名字？」

他迟疑了一下，嘴里含糊着：「渡边」眸光睨向粕谷苍，接着道：「熏请叫我〝熏〞。」他对渡边两个字有着某种恐惧与厌恶。

「熏」粕谷苍微笑着：「你是什么系的？几年级？」

「医学系，大二。」

「功课忙吗？」

「还好」

「我是想说，如果你有空的时间，愿不愿意到我的画室，我想教你画画。」

「」渡边熏疑惑地瞅着粕谷苍，表情稍嫌冷淡。

「呃当然，我不会收费，只是觉得你有这个才华，单纯想培养你。如果，熏真的喜欢画画的话。」粕谷苍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名片递给渡边熏，又道：「你考虑考虑，我没课的时间，都会在画室，欢迎过来。」

渡边熏盯着手中的名片看了看，朝粕谷苍点了点头后，走出教室。

粕谷苍看着渡边熏独自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有股莫名说不出的感觉。

最后一堂解剖课上完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分了，渡边熏揹上那个天空蓝的背包，走出了教室，没走几步在走廊上便被三个系上的学长拦了下来。

「喂，阿熏，怎么样嘛？去不去啊？」大三的学长今川健故意把脸凑近渡边熏眼前问着。

「对啊，到底去不去也说一声嘛，别让伏见老大一直等着。」冈田翔一也是大三的学长，敲边鼓附和着。

冈田翔一口里的伏见老大伏见拓人默默地盯着目光低垂的渡边熏，半晌，开口道：「别问了，带走。」

伏见拓人转身走去，今川健与冈田翔一则是一人一边，几乎是用架着的方式，强迫渡边熏跟着一起走出去。

他们三人把渡边熏带到了电影社社团办公室，里头没有半个人，除非有学园祭，否则电影社平时连一隻蚊子都不会飞进来。

渡边熏站在褐色的长沙发椅前，完全不知道这三个学长到底是何意图，上次也是在路边拦下他，没头没尾地问他要不要和伏见老大约个会，渡边熏连回答都没有回答就走掉了，但由于是在校外，伏见等人也不敢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而这次，三个人干脆就在校园里直接架走了熏，让他措手不及。

「你们两个，先在外面等着。」伏见拓人盯了盯冈田翔一和今川健，小声道。

冈田翔一看了看渡边熏，没说什么，便与今川健一同出去，伏见拓人把门关上并偷偷按下内锁。然后转身看着渡边熏。

「你有什么事吗？」渡边熏冷冷问着。

伏见拓人走近渡边熏冷不防把鼻尖凑近熏的耳朵，熏吓了一跳，立刻躲开。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说的话，我要走了。」熏抓着背包往门的方向走去，被伏见拦住。

「你别走，我我想要和你交往。」伏见抓着熏的手臂，紧瞅着熏的双眸。

「蛤？抱歉，我并不想与任何人交往。」熏推开伏见，正要转开门把时，被伏见从背后搂住。

「你要做什么？」熏起了防卫心惊恐地挣扎着。

「阿熏，我我很喜欢你」告白之后，伏见搂抱得更紧，完全不想放开熏。他的唇瓣冷不防就贴上熏的颈窝，鼻尖贪婪嗅闻着熏颈子上毛孔绽放的气息。

渡边熏使劲挣扎，伏见仍死缠不放，两人纠缠之间，个头较高大的伏见便把熏给推倒在地，一个不小心扯掉了熏胸前的几颗扣子。伏见瞅着熏的胸口，眼里落入些惊讶。

「那是？」伏见诧异地问着。

熏用力推开了伏见，抓着自己的前襟站了起来，转身扭开门把。

「那是被鞭打的伤痕吗？」伏见又问。

熏没有回答，打开门便快步离去。

熏跑下楼去，在二楼的教职员办公室楼梯口差点撞上粕谷苍。

「熏」粕谷苍先是唤他，紧接着立刻就察觉到渡边熏的神色有异，问：「你怎么了？」粕谷苍的目光停留在熏紧紧抓着的前襟。

「」熏的眸子里还残留着些许惊魂未定，半晌，熏道：「没事。」不等粕谷苍回应，旋即就快步离去。

「熏熏」粕谷苍叫了几声，渡边熏依然没有回头，径自远去。

粕谷苍衝进办公室拿了公事包后，加快速度，追向渡边熏。

终于在校门口的围墙外等红绿灯处追上了熏，「熏熏」

渡边熏转头看着粕谷苍，有一点讶异，「老师」

此时绿灯正好亮起，粕谷苍随手抓紧熏的手腕，一起越过马路，边走边道：「我就住在下一条巷子，先到我那里，我拿件外套给你披上。」

熏被牵着走，脚步紧跟着粕谷苍，眸光也偷偷跟随着粕谷苍牵着他的身影。

走了三、五分钟，抵达粕谷苍的公寓，他住在三楼。

「请进。」粕谷苍打开房门，径自走去。

渡边熏走进玄关，脱了鞋，走进客厅，目光到处浏览着。粕谷苍从房间里头出来，手上多了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递给熏，道：「我刚好有一件黑色的，你换上吧。」他指着房间的方向，要熏进去换衣服。

熏拿着衣服，接受了粕谷苍的好意，进房间里把扯掉扣子的衬衫换下来，穿上粕谷苍的衬衫。熏走出房间，粕谷的衬衫似乎大了一号，熏穿起来略显寛鬆。

「好像大了一点。」粕谷苍看着熏，从熏手上把换下的衬衫拿走，笑着道：「你的衬衫留下来，我记得我还有黑色的扣子，找时间帮你补上。」

「咿」粕谷苍的一切举动和反应都让渡边熏讶异。熏道：「谢谢老师。」

「跟我客气什么。」粕谷苍的笑容让熏印象很深刻。

其实刚才渡边熏虽然一路都紧抓着前襟，但胸口的伤痕隐约都落入了粕谷的眼里，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