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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些鸡毛蒜皮争风吃醋的小事,乾元帝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处置了上阵杀敌于国有功的大功臣们。正头疼的无以复加,见此上书心下大喜。朱笔一挥将人全部打包送往西海沿子,要烦也去烦南安郡王那个老不死的才是。
一时间沈轩、冯紫英等人都去了西海沿子。京都立刻消停下来,只是消停虽然消停,但也多了两分寂寞无聊。赖瑾每日除了陪在圣上身边写字下棋,就是在翰林院修修经史,抄抄孤本,日子都能闲出鸟来。
贾蓉在六月初的时候也被赖尚荣一封信招到了江南做官。贾珍亲自上门道谢,封了一包十万两的银子做回礼。果然是贾府出手,财大气粗。赖瑾也没跟贾珍客套,大大方方的就将银子收了下来,转手上交乾元帝充盈内库去了。
自此之后乾元帝仿佛是寻到了一个不错的兼职一般,暗暗示意赖瑾与诸位世家交好,行那卖官鬻爵之举动。一时间风起云涌,赖家的门槛几乎要被人给踏破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江南官场的又一次腥风血雨。多少新人换旧颜,觥筹交错暗箱交易之间,义忠亲王老千岁的势力又被削弱不少。
不过此事的主谋毕竟是乾元帝,这人虽然腹黑心狠,喜好搜刮银钱。但也绝不会因为一两个银钱卖了自家大好河山。于是一面撺掇着赖瑾应下众位世家央求之举,一边派遣暗卫考量诸位世家子弟,遇到那些心性不错,能力也好的世家后辈,乾元帝大手一挥借着赖尚荣的名头将人安插到江南做官。遇到能力不行的……也就让赖瑾出头婉言谢绝罢了。
一来二去,赖瑾在京都众位世家的眼中越来越深不可测。正所谓简在帝心,可不是身上的职位能说明什么的。比如说赖瑾目下不过是五品闲官,说出来的话动辄比吏部尚书还好用。如此现实,自然聚拢了一部分趋利的同僚围在身边。不过大都是利聚而来,利尽而散的朋党之人,赖瑾也不大放在心上。往日间相交熟悉的还是陆子明,秦牧几个幼年相识的友人。
这日,又是沐休。众人照例聚在一品堂吃酒闲聊。陆子明看着赖瑾笑道:“你小子如今可是炙手可热了。眼下京城内外,谁人不知小赖探花简在帝心,颇得圣眷。甚至能左右圣上的想法动作。如今巴结你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赖瑾微微一笑,颇不以为然。实际上他也不过是乾元帝安插在前朝的一个幌子罢了。与其说他能左右乾元帝的想法和行动,还不如说是他如牵线木偶一般任乾元帝恣意妄为罢了。最后实惠都由乾元帝得了,不好的名声全由赖瑾担了。幸好乾元帝投桃报李一般给了赖尚荣更大的便宜决定之权,允他从权处理江南诸事,紧要之时甚至可先斩后奏。要不然赖瑾还真觉得自己吃亏了。
只是这种私密的话,赖瑾自然不能和陆子明等人说。瞧见众人面上从容但目光关切的模样,赖瑾心中微暖,开口笑道:“你们放心,我如今做事自然是有我的准则,并不会利欲熏心,也不会沉迷在这种权利银钱琐事当中。其实说来话长,我也不过是窥着圣上的心意办事罢了。若不是圣上原就有意,我好话说的再多也没有用。”
秦牧颔首,若有所思的附和道:“这话想想也对。毕竟这么长时间你所举荐的人,圣上也未必都允了官职。且大多数外放的人也都是素有才名的。想来圣上也是心中有数。”
赵岑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口岁,随意说道:“依我说你们都是杞人忧天。圣上是何等英明睿智的人,岂会因为子瑜一两句话就轻易动了心思。我猜想着,多半是圣上本就有意却不好开口,借着子瑜的嘴多做些事情罢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议。
秦牧有些担忧的说道:“圣上将这么多世家子弟一股脑塞到了江南。如今江南局势本就扑朔迷离,又来了这么些身后有背景的,这池水果真是越来越浑了。”
忍不住向赖瑾问道:“你父亲如今在江南兼着巡盐御史的差事。这一群背靠功勋世家的官员会不会与早先江南那一脉官员联起手来,对付你父亲?”
赖瑾摇头说道:“你以为他们就能拧成一股绳?圣上的手段精明着呢,怕的就是他们不肯入局,如今既已入局,今后的道儿该怎么走,恐怕也由不得他们了。”
陆子明几个心照不宣的勾了勾嘴角。
赖瑾却不由自主的想到远在江南拼搏的赖尚荣夫妇。好生生的一家四口,如今却被迫一年只见一次面,弄得跟牛郎织女说的,想想就叫人心酸。
赵岑忽的叹息一声,开口说道:“眼见着就是端午节了。自我入朝为官以来,一直也没能回家探望探望父母。细细想来,真是不孝的紧。”
一句话说的另外几个家在外地的人也沉默了。
正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赖瑾父母都在江南,这种思念亲人的滋味他也熬了好几年。听见赵岑这一番话,不觉得叹息一声,也有些寥落黯淡。
默默沉吟了一会子,还是赵岑最先开口说道:“瞧瞧我,闲来无事说这种扫兴的话做什么。大家还是吃酒要紧。”
赖瑾看着众人强颜欢笑复又饮酒的模样,心里默默算计了一回。饮过酒宴家去之后,立刻吩咐赖原打点诸位下人去各好友的家乡接他们的父母入京。因原是想着与众人一个惊喜,此刻倒也没多言描补。
反倒是赖嬷嬷等人瞧见赖瑾的举动,不免又想起了远在江南的赖尚荣夫妇,一时间各有愁思,不必再提。
眨眼端午已过。
这日,赖嬷嬷从荣国府上回来,捎带还拿回了宫中娘娘赏给赖瑾兄弟的节礼。并一脸八卦振奋的开口说道:“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娘娘赏下来的节礼,独独是林姑娘和宝玉的一模一样。你说这究竟是谁的心思呢?”
正在厅上坐着的赖瑾闻言,不由得一愣。抬眼看向赖嬷嬷。
就见赖嬷嬷一脸好笑的说道:“以前林姑娘在府上的时候,二太太生怕一对表兄妹情分好了,明里暗里的敲打表白。说句不好听的来,那真是防林姑娘跟防贼似的。如今林姑老爷升官入京,将林姑娘接回去教养。两家自然顺理成章的生分了。按道理说这回二太太该放心了吧。她又偏不,这会子又巴巴儿地上赶着去拉拢讨好。竟然连撺掇娘娘送表礼的猫腻儿都能想出来,真真是难为她了。不过有一句老话讲的明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赖大两口子听着,也颇为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赖瑾首先想到的却是这件事情于林姑娘的清誉是否有碍。
就听赖嬷嬷摇头笑道:“你也太小瞧林姑老爷的手段和气性了。这份表礼压根儿就没送到林姑老爷的府上。送礼的嬷嬷刚入了门房,便被林府的管家客客气气请到偏厅上吃茶歇脚。那婆子得了二太太的嘱咐,特地说明娘娘赐下的表礼唯有宝玉和林姑娘是一样的。那林府的管家也没多说什么。荣府上的婆子又说要见林姑娘说两句话,林府的管家便推脱说林姑娘出门与礼部尚书家的姑娘吃茶吟诗去了。荣府的婆子只得将东西交给那林府的管家,不过片刻林府的管家也拿了几封表礼叫荣府的婆子送回去。结果回来之后将表礼拆开一看,竟然是娘娘适才赏赐过去的东西。只换了几个装物件儿的盒子,那东西便怎么送去的又怎么拿回来了。如今府里头都传遍了,都说二太太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呢!”
赖瑾有些讶然的瞪大了眼睛。林如海如此举动,分明是与荣国府撕破脸了。这并不像是他的习惯,赖瑾不觉有些狐疑。
赖嬷嬷见赖瑾这副模样。不免开口笑道:“其实也怪不得林姑老爷动怒。林姑娘如今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了,正是谈婚论嫁之时。姑娘家的清誉又比性命还重。林姑老爷倘或真心疼闺女,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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