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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凌晨的星宿不会殒落,因为我……不想做太yan。

明天是国中的开学日,然而现在的我却一个人在黑暗中,冷笑。

我放弃发光,看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模样,只知觉无论外表、心灵、思想,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很不一样。

没有什麽不好承认的,我的确,不正常。

只是,我害怕被妈妈看见我这个样子。

秋天才刚开启第三幕,但夏天就像舍不得下场的演员处处留恋,似乎还不太有凉意,而我却总是把被子盖得紧紧的,任凭汗水依附在肌肤上,裹着脚、包着手、盖着头,不留一点缝隙。

我不是躲起来了,而是找到我的容身之处。

只有在棉被这种密闭空间里,我才能冷笑,才能不让妈妈担心,才能恨你个t无完肤。

“因为ai过,才会有恨”

很开心吧!我还会恨你。

从小我就是师长们眼中的模范生。

幼稚园毕业领了最大奖──校长奖。

平时也是班上最频繁得到乖宝宝贴纸的小孩,贴纸簿不到一个学期就会换一次新的,结算下来有将近六本的贴纸簿。

当时其他小孩子都很羡慕我总能有额外的点心;有最多机会与他们最喜欢的老师一起午睡幼稚园小孩特别喜欢和老师睡,因为有十足安全感;有优先选故事dvd、唱片cd的奖励。

然而我通常会把各种奖励让给他们,除了与老师午睡,我想霸占那份安全感。

国小毕业也领了最大奖──市长奖。

六年的十二次学期初,我都被老师、同学推派为班上最有权有势的学生,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万能班长,还是万年呢。

不是我要自夸,当时其他学生都很佩服我文武双全,作文、朗读、跳舞、田径……校内各式各样竞赛,能参加的我都参加过了,也屡屡获得佳绩。

在一个环境不算大的地方成为太yan,自然我的身边永远会围绕着把我视为偶像,甚至是对我眼红的人存在。

外在的光鲜亮丽、众人的推崇尊敬,我都不抗拒,却没有由衷开心过,这是我自己的实力、努力没错啊,为什麽还是得不到我希望的肯定?

出现此疑问的我更想知道的是,难道我这几年做的这些付出都不是为了自己吗?

年幼的我又懂得什麽是自我吗?

是不是我的内心在期望什麽?

期望有个人能0着我的头说我好bang?

每次一回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好可笑、好恶心,明明眼前没人,却有一双手si命掐住我的脖子。无论怎麽挣扎,费尽心力想将那双手扒开,最後留下的,只有从我手中,在脖子留下的指痕。

久了以後,我甚至ai上了这种窒息感。

我真的病了吗?

我真的病了吧!

我很开心我还有意识,代表我还不到病入膏肓。

此刻,在被窝里的我已经快喘不过气,被房门开启的声音惊动,我的手也才从颈上离开。

床垫往左陷,我轻轻将棉被拉下,与我对视的是在仅靠小夜灯光亮下,所见的妈妈疑惑的神情。

她躺在我的身旁,看着我问:「你不热吗?棉被盖那麽紧做什麽?」

「我好像有点感冒了。」其实我的背正盗着汗,但我喜欢,就像有人在背後守护着我一样。

「你半夜踢被子的坏习惯喔,真的要改掉,不然妈妈睡着了不能帮你盖被子。」妈妈伸手将我的头发g到耳後。

「好啦。」我微笑。

妈妈一向是一躺就入眠的,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很寂寞,老是丢下我面对清醒,可是这也没办法,毕竟她那麽辛苦。

差不多两分钟後,我睁开眼,先看了夜灯一眼,确认它的cha头没松,再将视线移回妈妈身上,她入眠前换了一个睡姿,现在是背对着我的。

望着妈妈的背影,沉稳的呼x1让我想起幼儿时期她会轻拍着我的x口,很规律的给我安全感,压抑着想伸出手环抱住她身子的念头,由眼泪替我宣泄。

就这样无声的将枕头浸sh,枕头布sh漉漉贴着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似乎也让情绪降温,慢慢的平复心情,只希望阖上眼之後能让我做一场好梦。

哪怕只是几分钟,至少,让我去一次天堂。

当我再度睁开双眼,已经早上六点二十分,米se却不透光的窗帘,让室内显得毫无光亮。

身旁空了一个位子,妈妈总是在凌晨结束前出门,不过不要紧,一个小时後我们还会相见的。

离开床,从床头柜取了一条黑se发圈,随手紥了个马尾准备走进浴室梳洗。当我拨开门帘,又是这张毫无血se的脸,我常常觉得,看自己看久了会觉得好陌生,甚至有些恐惧感,眼神从对焦成了失焦,然後镜子里的我越来越模糊,重叠的成像宛如人格分裂。

可能我从来都不晓得真正的我是什麽样子,而现在的我又符合谁的期待?

出门前重新绑个整齐的马尾,稍早经过那个人房门的时候,没有客气的放轻脚步,一眼都不瞧就这麽经过。

开门,再关上。铁门清脆冰冷的敲击声,真痛快。

搭乘学校专车的我,一个人站在骑楼下,不与人成群,一方面因为我是新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开始厌恶了虚伪。好像有点晚了,毕竟我也是个虚伪的人,所以那时候才物以类聚x1引了跟我一样的他们。

专车到站前,学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在我的观察下前来的方式大致就是三种,搭公车、徒步,也有是家长接送的,我看着最後那一种人,他们几乎不跟家人说再见,下了车直拿手机往朋友奔去,甚至连路都不看。

我仍然相信有真诚与人交朋友的人,很稀少且永恒并不存在,因此曾说的那些「要好一辈子喔!」是不是也会一同化为尘埃。

在接下来这些日子我不会过於自闭、独来独往,不过我的确不想再轻易认定所谓的“好朋友”,人际关系不可否认是一种必要的工具,它届时也是一种纠缠的麻烦而已。

上了专车,双人座位只有我这一座是热的。

戴上只有右声道的耳机看向窗外,摇晃起伏及速度令我有些眼花撩乱,却清晰了思绪。然後我轻轻微笑了,因为待会就能见到妈妈。

专车驶过校门,身穿军服的妈妈拿橘se的指挥bang引导车辆、行人,她对我点头,而我回了一个笑容给她。

众多台专车,妈妈一眼就认出我了,这是她多年以来认车的经验,还是我们母nv的心电感应呢?我想都是吧,更不用说我也很心疼她上放学都要风吹日晒值勤。

下车以後离教室还有一小段路,沿途经过灰se庄严感强烈的高中部教学大楼,红se砖头建筑的行政区,再来才是在中庭另一排的蓝白希腊风国中部教学大楼。

这栋蓝白教学大楼在九二一地震倒塌过,虽然没有经历到,但我知道不幸中的大幸是,幸好是半夜来的地震,否则si伤一定更多。

而在重新建筑以後便与行政区对b起来现代化不少。隔一个中庭总有种来到不同时空的感受。

走上被挤满的楼梯,我将书包抱在x前,不想碰触到任何一个人,但手臂的推挤还是不免发生,空气也像被压缩般的越来越稀薄,再多个一秒,也许我就会反胃吐出来,想着还有三年要这样过就不自觉的紧抿着唇。

终於到了班级前,数字井然有序的由小排到大,而我是最末端的十班,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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