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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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他了，目前就这样，医生说要继续观察，等过了危险期才能转到一般病房，到时我就能多点时间陪在他身边。」

我应该多安慰她的。

我们在医院外的连锁咖啡店里坐着，桌上放着刚点的咖啡，却没人动一口。

「那天，是梁善仁开车要撞玫君的吗？」

她空虚的表情突然变了样，像个滑稽的小丑在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蛋上画上了丑脸想逗观众笑，可她这妆画得不好，我一点都笑不起来。

她被我的严肃震惊，然後无奈，再来是痛哭流涕。

「我很抱歉，是我的错。」

孟淑央对我表白，她恨梁善仁，却又ai他。但他却不ai她，只有在需要她的时候才会想到她。所以，她去他求职的公司发黑函，让他找不到工作，他找不到其他出路就只能依赖她。就这样两人过着互相侵蚀对方生命的日子。

「是我骗他说那些黑函都是玫君发的，为的是要报复他有欺负过你。」

「我不觉得自己有被他欺负。」我说得颤抖，记忆中浮现了那时在公司，梁善仁曾有很多次利用自己的上级职权接近我、靠近我、假装不经意的触碰到我。我觉得不对劲马上就逃开，他被我拒绝，心有不甘。虽然我已经尽量不去惹他，却也被他b得每天得在电脑前打着没完没了的资料。当时我并不恨他，甚至觉得那些也没什麽，他敢对我如何，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r0u，而每天忙得要吐血，每个职员不都这样，你也一样，我并没有觉得是因为被他欺负，是公司太差了。

「对不起。」因为这句，我恨他，更讨厌她。

「不要替他说抱歉，他应该向你说抱歉。」

她哭了，眼泪哗啦啦地掉下，一包卫生纸也止不住。

梁善仁知道孟淑央还有跟我们见面後，他开始打听玫君的住处。那天他突然向孟淑央借车，他不愿说明开车要去哪里，一身酒气，孟淑央拦不住他，只好跟着他坐上了车。

眼看他的目标就是玫君，孟淑央吓得抓着方向盘要闪。

「那时感觉到车子撞到人时，我以为玫君会si。」她不敢想像自己成了害si朋友的人。

「这不是你的错。」看她在我面前哭得伤心而说出这违心的话，其实我内心想的全是你的错。

「你不是他的谁，不用对他这麽好。」为什麽要对一个负心汉如此践踏自己的人生，我不懂。

他们没有结婚，更没有小孩……以目前来说。

「你一定觉得我很蠢，竟然想着要照顾他下半辈子。」……我是，没错。

我对她说，你其实并没有那麽ai他，你是舍不得，放不开，还有不甘心。

……也许吧！

我还想说的是，他烂了你，你也烂了他，两个变烂的瓜藤到si纠缠在一起。

……不恶心吗？

「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更不要告诉玫君。我知道你跟她感情很好，一定非常气我纵容梁善仁害她。但是你想，他现在都变成这样，医生说他康复的机会非常低。能不能就让我安静地拥有他剩下的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我不会的。」这是你选择的路，我能说的都说了，能听进去多少想清楚多少，未来的路还长着，我们还是会再见，你还是依旧装着你的人生美丽。至於贺小花，忙着生孩子，忙着照顾孩子、温柔孩子、打骂孩子，其他人的事哪还有空追问。

而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後我也不会再来这里看他了。

最後走前，我补了一句：「那件事玫君报了警，警察现在在查肇事逃逸的人，我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查到你身上，毕竟那台车是你的，到时你要帮他顶罪吗？」

我，想起了自己为什麽会无法对孟淑央有好的印象。

在黑心公司上班的时候，她看到我被梁善仁sao扰的时候，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神想起来都让我反感。我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她口中说出的任何一句话。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写信的人不是他或是她。

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玫君。

「抱歉，我忙到现在才有空。」

不晓得她今天是怎麽上班的，我在路口处看到她如丧屍般走着，「有车，小心。」她不顾红绿灯要直闯，我在对面呐喊。

她的眼里没有我，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车。

我焦急地催促着倒数的红灯人能跑起来。

「快清醒，这世界又不是只有那些臭男人。」

「但我就是都遇到这些臭男人啊！」她哭得声嘶力竭，在大街上，不少行人停下来看她。……这些都是我的幻想。

她，好得很。面带笑容地让我好害怕。

「这样不行，我们去别的地方。」

「都已经到这里了，你还要去哪里?」她指了兰yan的招牌。

「你家里有你妈在不方便，就去我家。」看她这样彷佛已经被鬼附身，虽然外表看来是玫君没错，但她不该是我认识的玫君啊。

「不要，我就要来这里。」

我实在是拉不动她，眼睁睁看着她打开了那扇门，兰花香气扑鼻而来，却也无法让我冷静下来。

「玫君，你确定要在这里吐露你的苦水吗?」虽然只有一双眼睛瞧着我们。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离开这里让你们单独聊聊。」那双眼睛的主人说着话。

「你离开这家店要给谁顾啊！我没事，我好得很，我要吐的苦水早就已经吐得一乾二净，现在的我可是开心的不得了。我决定了，今晚我要一醉方休。」

「玫君！」……我好想把她的嘴给堵上。

「我知道了，那麽想要喝什麽酒，我调给你。」

当我们坐了下来时，他走到门外挂上了牌子，在这之後我没见到有任何客人走进。

「像我这种一直被男人伤心的nv人，该喝什麽酒？」

他没说话，手动了起来，俐落地把各种酒水倒在一块，杯里出来的颜se是……彩虹se。

「好厉害，怎麽做出来的？」

「一点小技巧。」

她颇有兴致地嚐了一口，马上面露难se，「好难喝啊！」

「它看起来漂亮，口感着实让人难以掌控。就像ai情，刚开始看起来都很美好，但要试过了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个酒不难调，但要调出漂亮还有好喝，需要试过很多遍，而就算我喜欢，客人也不一定喜欢，这就看缘分了。」

「喝酒还看缘分啊！」

「书本上学的调酒种类是固定的，但调出来的口味却都不大同，喝的人是见仁见智，喜欢的会再来光顾，不喜欢的也许就不再来了。」

「就像谈恋ai……能遇到情投意合，又能接受对方的所有一切。听起来好难啊！」

「但遇到了，就是你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他调了另一杯酒给她。

如兰花般的颜se，喝起来淡薄、微甜、微苦，含着花蕊香气扑鼻。

「这是我一生最ai的人为我调制的酒，我也只为我觉得值得的人而调。」

玫君泛着红润，「要不是知道你是同x恋，我一定会ai上你的。」

「我不是同x恋，我是双x恋。」玫君的脸更红了。

「你这麽说我会误会啦！不要再说了。」她喝着甜美，心情是真正的愉快了些。看她不再高亢的情绪，我也安心了些。

我第一次喝着兰时，原本郁闷的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