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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规定司空职务的法律。
军爵律:军功爵的法律。
置吏律:设置任用官吏的法律。
效:核验官府物资财产及度量衡管理的法律。
传食律:驿站传饭食供给的法律。
行:公文传递的法律。
内史:内吏为掌治京城及畿辅地区官员的法律。
尉杂:廷尉职责的法律。
属邦:管理所属少数民族及邦国职务的法律。
除十八种具体领域细分以外就是法经,法经是要义补充以及刑律等条文,这些暂且可以不提,其中理论思想和核心要义内容比较多也比较繁杂。
看得出来,实际上李斯对商君还是比较尊重的,最起码新秦律依旧保留了旧法的框架。
李斯现在是三公之首,真要是一点脸不要,大不了把这个框架拆开打散换个名字,一样可以打上自己的标签。
当然,虽然框架还是原来的框架,但是内容可以说是完全大相径庭。
首先从刑罚上来说,以前的大秦以肉刑为主,主打的就是一个小罪上大刑。
这么说吧,平日里发生点口角争执,俩人正常来个武力切磋,运气不好都能判肉刑,不是割脚指头就是剃头发……
其次就是连坐法……
关于这两点,老秦人绝对深有体会。
老秦人是秦国的支柱,但同样也是受苦受难最深的那个群体。
现在关内犯罪率之所以低,那是因为以前流的血够多了。
比起来以前动不动就肉刑,新秦律的肉刑基本上集中在刑事犯罪之上,而且就算是实施肉刑,其实也是以剃须打板子或者烙印为主,不会再弄出来什么割手指头断胳膊等严重影响生存能力的事情。
重罪肉刑现在普遍替代成了流放。
开玩笑,人现在可是大秦的重要资源。
割个手指头看似不要命,但是不管是劳动还是战斗,少个手指头的影响都很大。
以新秦律的量刑标准,虽然比不上后世宽松,但是涉及肉刑可以说绝对是人渣了,赵泗虽然不同意人渣拥有人权,但是流放的边疆之地,也不能给人家扔过去一个自理能力都没有的垃圾。
让他们再边疆赎罪也得保证身体是健全的才行。
其次就是关于流放,不是说人流放过去就无罪了,流放过去以后还是罪犯,和奴隶差不多,基本上需要无条件服从当地官府调遣和支配,同时人身自由也几乎约等于零……一直等到罪责期满以后才能够重新获得户籍,但是回到原户籍也别想了,只能在流放地重新登记。
说是没有官奴隶了,其实也就是换个说法罢了。
至于连坐之法自然也大规模削减……
这么说吧,大概削减到不足以前十分之一的程度。
虽然赵泗很讨厌连坐,但是他也认为保存一部分连坐法是有意义的事情。
邻居互不追究还可以理解,没道理家人互不追究,享受了好处自然要承担相应的罪责。
就算这个道理不成立,作为一个君王,赵泗也不可能真的自废武功。
他要善待的是底层黔首,又不是世家贵胄。
刀握在手里的时候,你的善意才显得更加令人信服。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律法条文的废除和罪责削减,大概就是以前体罚的改成罚款,罚款十块钱的降低到一块钱,总之就是控制在普通人可以接受的程度,不至于一个殷实的家庭犯了一个不那么严重的小罪就直接逼的全家沦为奴隶,让自耕农拥有了一定程度的抗风险能力。
但要说多么宽松那肯定不至于……
事实上李斯作为旧时代的残党外加上他比较严谨的性子就决定他不会大刀阔斧的改法。
说白了,新秦律依旧有旧时代残留的影子,从其中繁杂的律法条文就可见一斑,几乎涉及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且要说多宽松也不至于,对比汉朝的律法可以说是颇为严酷了。
甚至说是一句酷法也不为过。
好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个时代没有萧何得约法三章和汉朝的无为而治,黄老治世。
秦国能对比的也只有一个商君旧法罢了。
那跟商君旧法一对比,这部约束又多,刑罚放眼历史也不算轻的新秦律,形象瞬间就和蔼可亲了起来。
就这,天下人还得跪在那高呼赵泗圣明呢。
“善!”
赵泗大概地扫了一遍,对李斯发出了肯定。
李斯能力还是不用说的,虽然受旧时代风气的影响略显保守,但是这个略显保守的新秦律却很适合这个时代的风气。
太出格太激进未必是件好事。
而且赵泗本人也担心,牛马们日子一下过得太好了,期待阈值太高,以后调动起来比较困难。
给十块钱对方就感恩戴德了,何必给一百块装大方?
“坏了,我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赵泗内心陡然惊觉,自己好像已经不知不觉的被这个时代同化了。
哦,不对,不是被时代同化,而是被阶级同化了。
大朝会,变革之始!
赵泗惊觉随着自己穿越的时间越来越久自己的很多思想都在改变。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为自己思想的改变而伤春悲秋。
新法已然完成,赵泗检阅以后基本认同了李斯的新法典,除却一些小的纰漏以外已经能够很完美的适应这个时代,最起码对于大秦这个关键的转变节点是非常适用的。
没有一点点犹豫,赵泗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三天以后,召开朝会,议论废旧立新之事。
这一次,说是朝会倒不如说是辩论,因此邀请的对象并不仅仅局限于文武百官,还有因为开放学室而汇聚于咸阳的诸子百家的代表性人物。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朝会如约召开……
百官侍立于右,诸子百家的代表性人物侍立于左。
因为提前放出风声,外加上赵泗对于旧吏旧法的态度并没有什么遮掩,因此其实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这次朝会的目的。
时局是随着执政者的态度和历史的进程而改变的。
法家一家独大的时间太久了,旧吏旧法压在人们的心头太久了。
以前反对者只是苦于无人支持,各怀鬼胎一盘散沙无法联合在一起。
当一个执政者明确表明态度以后,在这一刻不论诸子百家是基于什么样的政治理念出发,都毋庸置疑的环绕在了赵泗的左右。
原因也很简单,暂且不提理念冲突,所有人都清楚,旧法不去,诸子百家的生存环境只会越来越艰难,许多小的学派已经逐渐面临近乎消亡的境地。
前所未有的大好局面,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而政治上的投机者自然不在意甚么学派学术,真正的政客是谁执政他们支持谁。
从今日的大朝会来看,关中法吏出身的集体,第一次落入了下风。
有人振奋,有人欢欣,芫恭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非同寻常的一幕。
随着李斯的跳反,旧吏的表率不由自主的从李斯变换到了芫恭身上。
当然,没有人这么说,只是旧吏面对眼下困境不约而同的默契。
若说形成党派一般的紧密结合倒也不至于,只是局势如此只能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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