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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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十四打量着宁月,觉得她神采奕奕,容姿更盛,眉眼都带着笑,更加温柔美丽。
宁月被她盯得不好意思,“竟是李家买了你…李家买你做什么?”
“我也不知。这家的公子好生奇怪,也不让我g活,也不听我唱曲儿。”戴十四急急忙忙跟师姐告状,“他还总是威胁我!要把我丢出去!”
宁月知道戴十四没有做乖顺金丝雀的天分,想必是言行无状,惹恼了人家。
她在戴十四腮上拧了一把,“别得了便宜卖乖,这岂不是天大的福分?你也温顺些,别总倔驴似的。”
戴十四忍不住笑了,“十四才不是驴!”她把一个小香囊交给宁月,“师姐,这是我偷偷攒下的,你拿着,十四也要把你赎出来。”
戴十四把每月的月钱都放进了香囊里。她本也没什么花销,加上李随安嫌她打扮太素净,有时会赏她玉器首饰,她捡着几个拿去典当了,换了不少银子。
“傻子,你要赎我去哪里?”宁月把香囊交还给十四,“nv孩子,寻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经事。”
十四撅嘴,“我才不要嫁人!”
宁月笑着摇摇头,“你自己留着吧,我可不要你的银子。”
戴十四不肯,把香囊推到宁月怀中便跑了。
开场了。
寿星李言臻不知跑哪儿去了。李随安坐在台下,面容苍白,时不时有气无力地咳嗽两下。大哥李随卿坐在另一侧,眼神有些飘忽。
戴十四奇怪,他在鹿园时明明正常得很,根本没有半分病人的气息,怎的一出来便虚弱成这样?
“十四!”李言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戴十四回头,看到李言臻笑意盈盈的脸。
“你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啦?”李言臻伸手问她要礼物。
戴十四有些不好意思。她哪有什么贵重礼物呀,还好来时带了一块自己绣的帕子。这帕子的料子是平平无奇的苏锦,只不过上面绣了一只金灿灿的凤凰,彩丝缠绕,通身华丽,气度非凡,仿佛下一秒便要展翅高飞。
“好漂亮……”李言臻x1了一口气,赞道:“你的绣功可真好!”
戴十四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言臻便被大哥李随卿揪住了,“臻臻,回去坐好。”
李随卿轮廓深邃,更显威严。李言臻乖乖回到座位上,对戴十四吐吐舌头。
戴十四觉得没趣,看了一会便起身回鹿园。路过小竹林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异响,窸窸窣窣,似是一男一nv发出的。
戴十四,别多管闲事!她对自己说。
可那声音太熟悉,她忍不住好奇地探过头去瞧,那躲在竹林深处窃窃私语的,竟是宁月和李随卿!二人交颈颉颃,甚是亲密。
她心下大惊,不小心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叹声。李随卿立即回头,眼神y鸷,“谁?!”
躲不掉了,戴十四认命地想。
此时,身后伸出一双手,一把捂住戴十四的嘴巴,极快地把她拖到园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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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珠可加速小十四成熟速度。
意思就是成熟了就可以za做的事。
李随安不娈童,我也不娈。
娈童是不对的!大家遇见了可以报警。
几乎是同时,一只飞镖冲着她“咻”得一声飞来,稳稳钉在了园门的墙上。镖身锐利,淬着凛冽的光。
戴十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若不是被人拖走,那只飞镖可就钉在自己身上了!
他竟然用这种狠厉的方式!
捂住她的那只手温热g燥,有隐隐的药香。手的主人半拖着她,疾步走至隐蔽的角亭。
她站定回头,心有余悸。李随安玉立身后,不动声se,“t0ukui得可起劲?”
戴十四嗅出他语气里有一丝揶揄,这劫后余生的揶揄滋长了她的胆子。她小声说:“少爷不也在t0ukui十四?”
“我是光明正大地看。”李随安淡哂,“里面那个nv人,是你的姐姐?”
“是我师姐。”戴十四老实交代。
李随安眯了一下眼睛,“和你很不同。”
“十四不敢b。”戴十四抬头,认真问道,“大少爷……他会娶师姐吗?”
“不会。”
并不意外的答案,戴十四突然有些难过,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在baeng的脸上投下一片y影。
李随安将她略略灰暗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挑眉:“飞蛾扑火,蠢不蠢?”
戴十四抬起头,似懂非懂。
“戴十四,有人想你si,我可以保你平安无虞,只要你帮我做事。”李随安俯下身,对着她稚neng的脸庞说道,“你要听我的话。只听我的话。”
戴十四瞠目结舌,半晌才问:“李随……大少爷要杀我?!”
她还以为,李随卿只是警告她不要偷听而已。
“他想我si,杀你只是顺便。”李随安眉目朗朗,扫了一眼她的表情,“刚刚是我救了你,明白吗?”
全府上下皆知的事情——戴十四的心头血是能治好李随安的药引子——被隐藏起来,秘而不宣。
而李随卿竟敢在妹妹生辰这一天,直接出手要她x命。戴十四冷汗涔涔,伸手拉住李随安衣袖,巴掌大的小脸因恐惧而变得惨白。
她盈盈跪拜在地,声音颤抖,“多谢少爷救了十四x命!”
至此,李随安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戴十四是块璞玉。
她天资聪颖,李随安教她什么,她都能学会。而且很会举一反三,学了八成,能发挥个十成。
只是x子实在愁煞人。
李随安教她最简单的防身功夫:“你要懂得利用nv子的柔弱特点逃脱,切莫激怒匪徒。”
她把脖子一扭,“十四要学能把匪徒打si的功夫!”
“你力气不够。”
“那我便使暗器!”她倒是跟李随卿学会了这招。
“……罢了。”李随安放弃,“此事不可为外人道。”
戴十四点头。他要她“不可为外人道”的事可太多了。
李随卿想他si。
他每天都把胡月宜差人送来的药偷偷倒掉。
他其实会武功。
他……好像根本没病。
但戴十四每次问,李随安都要她不要多问。他对她极有耐心却又极没耐心,除了教她各类杂学,别的一概不和她多说。
戴十四就明白了,关于李随安的一切事,她都要缄口不语。
这天她在园内玩,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的唢呐声。她一时兴起,摆了个身段,笑嘻嘻问坐在凉亭里看书的李随安:“少爷可要听戏?只管点,十四给你唱。”
李随安不喜她聒噪,摆了摆手,“随意。”
戴十四看他兴趣缺缺,便唱起了自己最拿手的《牡丹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si,si可以生……”
李随安缓缓抬头,眼眸不明所以地幽黑。
这是母亲生前最ai听的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和父亲李兆年的姻缘便是如此,一往而深,兰因絮果。
李兆年娶了姨太太胡月宜,又喜好狎妓,伤透了母亲的心。
母亲的身t便一天天衰败下去。直到临走前,她还在恨恨惦着他的名字。
“李兆年……你,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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