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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颊带着异样的潮红,气息起伏动荡,一双朱唇亦随她的气息缓缓开合,偏生她那只纤细柔软的手,早在方才未进马车时,便搭在他的胸膛上, 此时指尖正挑着他微乱的衣领。

谢尧臣心神虽有一瞬被冲散, 但他眼下更担心宋寻月的情况, 他不知宋瑶月今日用的是什么香药, 对她身体有没有伤害, 是否会勾出前世致她病逝的病症, 这些都叫他担忧不已。

谢尧臣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叫她乱动,问道:“你感觉如何?”

许是香药的缘故,她此时视物都有些虚幻不实,谢尧臣浑雅的嗓音落在耳中,比以往更加好听,仿佛从心底深远之地飘来般曼妙。心间燥热难安,宋寻月抽出自己的手,双臂攀着他的脖颈,从他怀里起来。

谢尧臣双手扶住她的腰,本以为她想换个坐姿,却不知在她起身的同时,脑袋却埋进了他的颈弯里,微热的唇贴上他的脖颈。未及谢尧臣反应,她的唇已上移,轻咬住他的耳垂,呢喃轻唤:“三郎……”

温热的气息卷着她情意绵绵的缱绻之音,缭绕在他的耳畔,谢尧臣心神动荡不已。心间却也更加担忧,这香药当真厉害,这是他的王妃,第一次这般主动。可他却没什么沉浸的心思,满心里只有她的身体状况。

谢尧臣捧着她的后腰,问道:“你身子现在……”

怎知话未说话,她却单手捧着他的脖颈,含住了他的唇,另一手指尖带着他的衣领,往他肩头而去。谢尧臣只觉自己仿佛在经历这辈子最严峻的考验,一面顺应心意,同她勾缠亲吻,一面却又强迫自己保持着理智。

这里离他的庄园不远,想来很快就到了,且之前就已经派人去请太医,等下到了庄园,先给她诊脉要紧,他现在不能乱。

怎知念头刚落,耳畔又是她一声绵长无尽的“三郎”,随后宋寻月起身,跨坐在他的腿面上,他的衣领已被拉敞开许多,谢尧臣眼微垂,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气息抚乱,

“三郎……”宋寻月再复轻唤。

谢尧臣依旧捧着她的腰,怕自己耽误正事,丝毫不敢乱了方寸,只抬头吻她脸颊:“我在……”

她全无往日的羞怯,试图去拽他腰封上的束绳,谢尧臣忙抓住她的手,解释道:“我叫人请了太医,我怕这药伤你,等等……”

无论如何他得先处理这药的问题,等太医看过,若是有问题,就得抓紧给她配解药,他得保持理智。

宋寻月却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整个人沉浸在半虚半实的迷梦中,她再唤一声“三郎”,复又吻上他的唇,解不了他的衣,便只能抱紧他,试图去找寻他。

谢尧臣感觉到,只好靠上车壁,一面与她亲吻,一面任她隔着衣衫肆意。确实难熬,他现在还能撑着,全凭对她的担心。

同他越亲近,宋寻月越觉难忍难受,宋寻月再复唤他,声音中已带上一丝恳求。谢尧臣听见,捧着她的后颈,强自离开她的唇,剑眉深蹙,担忧望她。

却见宋寻月似是比刚才更不好受,脸颊愈红,眉心也皱着,眼尾都挂上一丝泪意,谢尧臣着急问道:“难受吗?”

宋寻月忽地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委屈低声道:“想……”

现在肯定是不行的。谢尧臣一手捧着她的后背,深吸一口气,看向一侧车壁上的格子,将其拉开,取出一坛之前存放的松鹤酒,随后将其打开,淋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上。

清凉的酒水哗哗流在车中地毯上,打出一片汪洋水渍,借酒水将手洗净,谢尧臣随手将那酒坛丢在了地毯上,随着车马的颠簸,酒坛骨碌碌滚出去好远。随后谢尧臣拉过一旁脱下的大袖衫,擦净手上残留的酒水,一手按下宋寻月脑袋,抬头吻住她,另一手指尖,挑开了她中裤上的绣纹花边。

本以为她会好受些,可马车都到了,她还是没什么好转的迹象,竟是比方才更加缠他,谢尧臣自己着实也忍得难受,只好重新拉过大袖衫将她整个人罩住,安抚她道:“到了,我带你进去,先看太医。”

说着,谢尧臣拉了拉自己衣领,整理了下,抱着她就下了马车。进了庄园大门,辰安跟在他身边往里走,对他道:“回禀王爷,宇文太医已经到了,送上去了。”

谢尧臣看一眼半山腰的温泉殿,点了下头,随后对他道:“将顾希文找个空房间关起来,叫张立亲自看着。”

吩咐罢,谢尧臣便抱着宋寻月钻了庄园中已经备好的轿子中,待进去坐稳,几人抬轿,即刻送他们上了行殿。

到了殿中,谢尧臣直接抱着宋寻月进了主殿。主殿对称有两个门,进去后便是一段立着灯架的走廊,绕过走廊,进了主殿,靠窗正中,便是仿魏晋之风的低矮床榻,全由帷幔遮住。

主殿由一架大屏风一分而二,屏风前是休憩之地,屏风后便是修成汤池的活水温泉。殿中全然是下人之前按照他的吩咐,准备安排的一切,酒水、瓜果、新鲜的花卉等物,但谢尧臣基本没了之前的心思。

谢尧臣叫所有下人都停在回廊处,没叫进来,自己疾步走进去,将宋寻月放在榻上,随后放下帷幔,将整个榻遮起来,朗声吩咐道:“请太医。”

宇文太医早已候在侧殿,辰安即刻便去请。

谢尧臣正欲离开床榻,却被宋寻月拉住,委屈道:“别走。”

谢尧臣望着她今夜那双如水的眼,既担心,又渴望,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全无拒绝之力,索性蹬了短靴,坐去了她的身边,而就在这时,借着殿里通明的烛火,谢尧臣方才看见她脖颈处一点血迹。

谢尧臣心头一紧,忙俯身细看,一阵险些失去她的后怕袭来,深深蹙眉:“簪子伤的?”

宋寻月起身扑进他怀里:“不疼。”

许是香药的缘故,宋寻月说话也全没了顾忌:“那香药好生厉害,我怕别人欺辱我,更怕自己对不起你,我便想着,若是不成,我便……”

谢尧臣抬手按住她的唇,自心里有了她,他最怕的就是前世的事重演,怕她忽然哪一天就离开她,这种恐惧对他而言大过一切,他叹道:“我宁愿你对不起我。”最起码活着不是,只要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宋寻月闻言委屈,吊着他的脖颈道:“可我、可我做不到和别人……”她之前以为,只要钱到位,她绝对会做个贤妻良母,照顾他的侧妃妾室都成,可直到今天,再次看见顾希文,想到所有可怕的后果,心里念着他,她忽然发现,她好像也没那么喜欢钱,自己不喜欢的人,她当真接受不了。

她明显药力正盛,方才在马车上,同平日的她相比,仿佛换了个人,可那种时候,她还是念着自己,谢尧臣心间又心疼又感动,正欲说什么,怎知却再次被宋寻月吻住了唇,甚至被她按倒在榻上。

许是到了庄园,她比刚才马车上更加放肆,而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辰安的声音:“王爷,太医到了。”

谢尧臣强自离开她的唇,道:“进来。”

说完这两个字,谢尧臣重新接住她的吻,顺势翻身,按着宋寻月的手臂,将她的手腕按出了帷幔。

外头太医和辰安正好进来,只见塌边帷幔落下,看不见榻中一切,只有王妃一只手在外面,里头传来他们王爷的声音,听着很是沉稳:“诊脉。”

太医抽出帕子搭在宋寻月手腕上,给她搭了脉,半晌后,太医收回手,对谢尧臣道:“回禀王爷,仅从脉象来看,除了、除了一些症状,对娘娘身子并无什么后续影响,但臣得先看看那香药。”

谢尧臣的声音再复传来:“你们去外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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