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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二十六岁时,已拯救了世界三百二十六次。
他最後放弃救世,是因为某个星期三蛋糕日被毁了。
他看着烤糊了的小蛋糕,为这世界下了新决定。
「……十九,快点过来!」
「可、可是我要去看看礼物!你说那是我的生日礼嗯……」
「那是你的生日礼物,礼物不会长脚跑掉,过来吧!蜡烛都要熄……」
「不要!不要熄了!」
「那就过来吹蜡烛许愿……先放下礼物,它都快有你半个人高了……好吧你要拖着,拖吧!就拖到包装纸破掉。对,就这样。」
「吹吹!许愿!」
「我抱你起来……一、二、三!好,先放下、把礼物先放桌上,现在闭上眼睛许愿。」
「……但、但我不知道要许什麽愿?」
「什麽都可以,我们不是谈过了吗?你想想好吃的……你不是想去看海吗?也可以许愿某天去看海?」
「我上次许过了啦!今次到洛希许了!」
「不是这样玩的,这是你的生日应该你许……」
「我想不出来!洛希许啦!我不许了,你帮我!你许你许你许……」
「好了不要大叫,我许,我帮你许个……」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烛烛要熄了!烛烛要熄了烛烛要……」
「天啊,世界和平吧!」
「……世界和平?世界和平是什麽呀?」
「就是世界和平。」
「好啊,就是世界和平!我答应你啦!!」
「呵,你答应我的愿望啦?反而是我跟你许愿了?」
「我答应啦,你快吹蜡烛啊!」
***
这场战争本与我们全然无关。
直到每个人都被迫作出选择。
***
洛希数不清有多久没见到十八号了。
他再见到十八号时,两人都被七手八脚地按住。
洛希的半边脸被压进sh润黑泥中,进了泥沙的眼睛不停眨动,整张脸都铺满了泪水。
生理x泪水很快就变成货真价实的泪水。
洛希哭得一塌糊涂。
刚刚被抓出玻璃塔时没哭、被押到海边时没哭,他本以为自己已被多年折磨得铁石心肠、百毒不侵,却只消看一眼那久违的熟悉身影,眼睛便半秒转红了。
他们终於抓到十八号了。
……真的吗?还是又一场恶梦?
不!这不是真的,他绝对不能让这场恶梦成真……不!绝对不能是十八号!
无数大手重重地压着洛希的肩背,他挣扎着仰起上半身、一双眼疯狂地搜寻,他追寻的目标却远远站在礁石边,事不关己地眺望着粉se海面。
重重人影阻隔了他的视线。
「将军!还没到她!绝对还没到她!你们ga0错了!肯定还有其他认识我的人,没可能一个都没有的……没可能一个都没有的!肯定还有……嗯!」
洛希的脸再被压进泥中,有人以膝盖顶着他的肩胛骨。
「呜!不、不可……」他的鼻孔跟嘴巴都进了泥,呼x1困难,「你们ga0错了……呜!」
洛希被拉起来,左脸被赏了一拳。
「你是在说我们做错了吗?嗄?你知道这b1a0子有多难抓吗?」
剧痛从颧骨开始燃烧,火速蔓延至整个鼻腔及脸中央,鼻血流下唇瓣。
洛希头晕目眩,只感到整张脸又冷又热。
他半闭不闭的双目自有意识地泛起了光芒……立时被刮了一巴!「别想给我作反!你敢动一根手指头,我们就立刻杀了这nv人!」
「住手!你们这些混蛋!」十八号自身难保,还激愤地为他发声:「洛希,没关系的!你别挣!我没事啊!」
十八号现在还没事。
只是现在还没事,但很快就会……在他取走她的记忆之後就会……
十八号不懂。
即使军人们叫洛希不要多作反、别试图向将军喊话,他还是绝望地想寻找最後一丝生机,想哀求将军放过十八号,因为、因为没可能这麽快就轮到十八号的,不能是她……
所有狂怒的挣动与低下的恳求都换不来一丝动摇。军人包围他们如同冰冷无声的摄录镜头,只允许他与献祭品作最後道别。
「……洛希,洛希!没关系的……看着我!」
不!不不不不……
跟十八号与凌日他们的重逢不该如此,不该身处这情况下!他们应该在战争平息之後、在w染都好了之後再欢天喜地的……只要再等几年、明明再等几年就……
「洛希求求你!求你看着我……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後……」
他没时间了!他必须跟将军说上话!
他们还有能用上他的地方、他还有很大的价值,所以……「将军!将……」
「该si的!你看着我——!」
十八号突然怒吼,瞬间发动异能,被三四双手压着仍然浮空!
有两个压制她的军人意料未及,被这爆发的冲击力推得向後跌坐!
十八号的爆发很快被平息,更多军人从四面八方跑来,抓手捉脚将她sisi压在泥滩上……赤发nv人只剩脑袋能动了,而双眸绿光未消。
那短短数秒,足以让洛希看见十八号的……肚子。
一旦看到那隆起,他就无法再移开视线。
十八号也察觉到洛希的视线所在,被w泥弄得脏兮兮的脸上仍泛起虚幻微笑。「对啊……洛希,对啊。」
「你……有孩子了。」
洛希的瞳仁晃动不已,却终於定在赤发nv人的脸上……
多年不见十八号,她与回忆中别无二致,只是头发剪得好短,还有……她怀孕了。
「我跟凌日一直想告诉你,但完全找不到你,之後听说这群混蛋一直抓走认识你的人,於是只能躲起来,但现在……」十八号苦笑两声,「现在至少能亲口告诉你呢。」
「你有孩子了。」
洛希彷佛被正面砸了一拳,久久回不过神来。
「呵!哈哈哈……你的表情!你别把有孩子说得像是天大坏事好吗?」
但这就是。
但这就是天大的坏事!十八号不懂……她不懂!
「你有孩子了……」洛希低喃,乾涸的眼眶再被击碎,在脸上冲刷出两道白痕,他转头仰望,想寻找一双尚具人x的眼睛,「她有孩子了……我不能!你们知道她有孩子了吗?我会伤到她的,会伤到她跟孩子的!你们真的真的ga0错了……」
「没事的,洛希,嘘——没事的,你不会伤到我的……」
「你不懂!只要我取走你的记忆,你就会脑损伤、就会身t或神智受伤,不会没事的!尤其是这麽多的记忆跟感……」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见过被抓走後放回来的人,但没你想像中那麽严重,他们都慢慢地变好一点了!没事的,我也是!我会好起来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不!你跟他们不同,你有太多太多回忆了!我不能……」
「但你不做我们可能都得si,你懂吗?他们找到我们的老巢了,多的是法子迫我们做……」
「我不能、我不能伤害你……」
「没事的,这又不痛……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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