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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柳连鹊已经恢复了方才那副淡漠模样,“说我古板也无妨,都是些别人的看法。”
他不会去在意了。
那些或失望,或鄙夷,或不耐,或敬畏的眼神,早已没有曾经那么刺目。
“到时候你把地契拿出来,那柜子里可能还锁了其他房契和银票,我也不清楚有多少,你要是看见就一并带走。”
问荇沉默了。
“是怎么了?”柳连鹊侧目看向他,发觉到问荇目光复杂。
“连鹊,我知道你记性很好,而且心思细。”
问荇斟酌着开口:“你的银票和私产应当都被记在你心里头,’应当’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词。”
柳连鹊的记性好得可怕,不可能记不清柜子里面放了什么,只记得二十亩地。
而且之前两人不熟的时候他没同问荇细说,后面也只提到银票,现在再度提起那些私产,基本上能确定暗格里头那就是他压箱底的要紧筹码,连家人都不可以去触碰。
联系到这些矛盾,眼下只有一种可能。
“你是不是还存了很多房契、银票,和那二十亩地放在一起,这个数目于我来说大到离谱。”
“你怕数额太大我不敢答应你,所以只告诉我那里头有江安镇地契。”
问荇死死盯着柳连鹊,果不其然,青衣青年脸上露出些许心虚来。
柳连鹊素来不擅长撒谎和欺瞒。
他就知道。
谁说柳连鹊不懂变通,这不是很能随机应变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财神爷真来了,以后还是别瞎许愿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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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是三更。
鹊鹊没撒谎,他只是告诉小问柜子里头有值几百两银子的地契,没告诉小问这些地契旁边还有更离谱的贵重玩意x
期限临近
“柳少爷,你真是高明。”
问荇轻笑:“到时候我真开了柜子,总不能放着其他银票私产不管,还得把它们带回来。”
“就这么想给我管钱?”
“你替我暂时管着。”柳连鹊不轻不重看了问荇眼,“等到一切都好了,我会再取回来。”
“连鹊少爷是没听过有些大户人家找了赘婿,结果赘婿心黑,杀妻求财的传闻?”问荇半靠在柳连鹊身上,威胁道,“你现在身家性命都在我手里,小心我起歪心思。”
柳连鹊噎了下:“净说胡话。”
“你若是真想入赘挣钱,早该……”他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登时住口。
问荇皮相好,人也聪明,想坑蒙拐骗早该拿到银子了。
“早该如何?”问荇眯了眯眼。
他夫郎是在夸他长得好看,但这方法未免是从漓县歪到京城去了。
“我说的欠妥。”
柳连鹊拗不过问荇,同他服了软:“你又不是会杀妻求财的人,往后不能这么说自己,显得你拿了吃了我什么似得。”
“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没这些风言风语,我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问荇将宣纸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几遍,牢记于心:“好了,我已记下开暗匣的方子,柳少爷现在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他将纸四四方方叠好,有意无意只露出画着潦草抱书小人的一面。
问荇眯只眼冲柳连鹊笑了笑,二指夹着那份写了柳连鹊珍贵家底的宣纸:“多谢柳少爷赏的房契地契。”
柳连鹊脸热得厉害。
问荇真是怎么说都不听,偏偏喜欢玩这套。
罢了,私下爱玩就去玩,左右也没其他人看到。
“嗯。”
他努力过,但实在是配合不来问荇,干巴巴回了短促的一个音。
他们已经共处许久,梦应当马上就要醒了。
思及此处,赧意渐渐转成了不舍。
他无法感知外部,但依稀察觉到外头应当已经过去好久了。
“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你千万要保住自己平安。”
屋里的摆设开始模糊扭曲,两人都隐约泛上股倦意。
“当然。”问荇的桃花眼中不带悲嘁,反而笑意加深。
“柳少爷给了我这么多银子,你说什么我都听。”
“少爷可真是我的贵人,我的……”
“好哥哥?”
好哥哥。
柳连鹊瞬间忘了难过,脑中嗡鸣着,不住地只回荡这三字。
他又羞又恼地看向问荇,唇瓣微张,但愈发混沌的思维驱使他想不出对付问荇的半点方子,贸然胡说又得让问荇顺杆爬了。
“睡吧,再醒来,我们能遇到的都是好事。”
问荇的声音飘渺似从远方而来,柳连鹊不甘心地闭上眼,情绪被堪堪封存在这一瞬间。
醇香楼。
问荇睁开眼,屋里刺眼的光线让他飞快回过神来。
门外隐约传来吵闹声,窗边高大树木的枝丫间,最后的那点枯叶也尽数落下。今天睡得是略微有些晚了,但也没人来找他,说明外头一切如常。
扎起乱发,收拾好着装,他径直去后厨,同仍在埋头钻研的老祝说了做汤团的想法。
原本定好的甜汤是酒酿红梅圆子羹,每人一小碗,这也是醇香楼里头的拿手好菜。
可如果要换成汤团,往里头包馅儿,就必须得合着一大碗端上来,不能拆成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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