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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醇厚的男声传入耳中:“你这信炮拉不得。”
眼见到嘴的鸭子要被放走,那人哪里肯依,手一抖欲要把那只手给挣开:“去你娘的,撒开!”
“你居然骂我娘!”袁则脸上出现了与他气质极为不相称的戾色,当即再不容情,手如同铁钳般捉住了此人的双手。
楚摘星很快听到了杀猪般的惨嚎声,耸了耸肩,温声对着正在看稀奇的钟元说道:“把耳朵捂上。”
钟元乖乖照做,然后楚摘星又把他的眼睛给遮住了。
因为袁则的手法实在是过于粗糙,哪有敲落人一口牙还会把血给喷出来的啊,会吓坏小孩子的。
此时的楚摘星浑然忘却了她自己当初当刽子手的时候也才十岁出头,和现在的钟元差不多大。
那厢袁则收了拳,用衣袖嫌弃的擦了擦溅到衣服上血污,紧接着冷声说道:“这是你出言不逊的教训。”
然后把几颗飞溅出来的牙齿强行塞回那人的口中:“好好含着,等会去找个好点的医士,说不定还能安回去。”
那人吃了打,哪里敢违拗他,把嘴巴闭得天紧,任血水从唇角流出,喉中呜呜连声,不住点头。
袁则这才长吐出一口气,像是稳住了情绪,像丢垃圾一样把那人抛下,临走时还在那人绝望的眼神中把信炮给踩瘪了。
然后走到那个看服色是领头之人的面前,好整以暇掏出一个玉牌递了过去:“你们动了我朋友,我打他一顿,咱们算是扯平了。没意见吧?”
领头之人强行抑制住了手抖,往玉牌中注入了一道灵力,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玄黄光芒。
有个屁意见啊,他敢有意见吗?这玉牌上的身份可是他得越三层才能够着的存在。当即是垂头低目,看都不敢看袁则。
要命,怎么出来捞个外快怎么能遇上这种神仙。这下老五别说是报仇了,恐怕还要散尽家财去求原宥。
好在这尊大神紧接着又说道:“我们这次下界时顺路来办点私事,与你们无关,但你们要是说了出去……”
“小人明白,明白。这个兄弟是今天中午吃醉了酒,不小心摔的,与尊使无关,小人等从来就没有见过尊使您!”
“明白就好。”袁则倨傲的拿回玉牌,冲着楚摘星说道。“老大,解决了,咱们走吧。”
因为才得了袁则帮忙,楚摘星没有出言反驳袁则这句老大,直到走出窄巷,回头一望发现那四个先前还高高在上的小吏还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这才好奇问道:“你到底给他们看了什么,怎么把他们吓成这样?”
瞧这模样,恐怕直接让他们抹脖子都不敢有二话。
袁则自然地快走几步与楚摘星并排,把钟元从楚摘星怀里抱出来架到了自己肩膀上后又缓行几步落后楚摘星半个身位。听到楚摘星问他,笑容满面,连忙从乾坤袋中掏出方才用的那个玉牌,双手递给了楚摘星。
楚摘星把玉牌上的字给念了出来:“周天都巡察使,这是什么?”
“巡查司是玉皇朝专为这班对上阿谀,对下残虐的胥吏专门设立的监督机构,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袁则解释了一通,见楚摘星还是一脸茫然,干脆说道:“简单来说,就是这些人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楚摘星暗暗咋舌,好家伙,直接跳这么多级。
不过又产生了新的疑惑:“可你不是观楼派的人吗?你也和赵麓一样,在玉皇朝内挂职了?”
袁则闻言也不去接楚摘星手里那块玉牌了,手在往乾坤袋里一掏,不多时就拎出一长串形制各异的玉牌,和他整个人差不多高。
楚摘星的表情管理失控了一瞬:“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玉牌?”
袁则满不在乎地咧开嘴笑了:“我是观楼派的弟子,那随身携带百宗玉牌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伪造的?”
“真的哦。”
“那这些是怎么来的?”
“所有宗门的玉牌,都是用的我们观楼派的加密禁制。我造这个很简单的,老大你需要的话,我也也可以给你弄一套。”袁则说完还煞有介事地举手捂住了钟元的耳朵:“乖孩子不要听这个。”
楚摘星无话可说,乜了袁则一眼,你还知道这事做得不太光彩啊。
袁则毫不在意,一口大白牙在外愉快的晃荡,振振有词:“整个宗门就指着整个吃饭呢,我这也算亲自做售后调查了。”
楚摘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你刚才用等级那么高的玉牌,不怕被发现吗?”
“我可以理解为老大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是怕被你牵连,回答我的问题。”楚摘星神色再度冷了下来,加钟语气道。
“行行行,你是老大,我投降。”又接了楚摘星一个眼刀后袁则这才说道,“不会被发现的,玉皇朝内部除了科举司、定乱司和御边司,巡天司姑且也算吧,反正除了这四个司外都乱的要死。
尤其是刚刚和咱们打交道的保民司,是最乱的,里面的人不说全是关系户,起码九成九是。
在外面的诨号叫孙子司,因为里面都是那些玉皇朝大修士不成器的后辈子孙,累世联姻,关系盘根错节,随便揪两个人出来可能都有亲戚关系,玉皇朝的名声起码有一半是被这些人败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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