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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别无选择。
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在脑后,磕完止痛片就去裴母病房找裴追。
我刚走到病房门口,裴追就若有所觉地回头:“你去哪了?”
裴父裴母都被护工推去做检查了,病房里现在只有裴追一人。
“会金主去了。”我继续随口胡扯。
裴追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他逼近我,压低声音道:“沈无,好好说话。”
“好好好,我的错,都听小裴总的。”我后退着离他远一些,一边觉得这人十分难伺候,好像我随口编排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他珍而重之的心上人似的。
裴追说:“我爸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我根据你说的七宗罪中的’暴怒’,提醒他不要焦躁上火,注意控制情绪。”
我没说话。逃开貓灵的诅咒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另外,我们至今不知道裴母的“罪孽”,会遇到什么危险。
也就是说,即使重来一次,只靠这些一定还是逃不掉的…… 甚至,还可能更糟糕。
作者有话说:
下次周三更~求个海星
难道还能是喜欢我,舍不得我吗?
更何况,旧时间线上貓灵尚且畏惧我,不敢越界。如今我自己都成了个走两步就要吹灯拔蜡的废人,貓灵岂不是更加为所欲为?
我想到当时貓灵对裴追异常的“兴趣”,又想到裴追剩下的一个月寿限,心下微沉。
我忽然意识到裴追在叫我。
他皱眉绕到我身边:“你最近总是在出神,叫你很久都没用。”
那就应该是我的听力也出了问题。真是麻烦,这病估计是地狱的学前班吧。死前还要这么把人折磨一轮。
“你刚才说什么?”我问。
裴追:“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像裴追。他表面上看着还是一贯的冷淡自若,只是我太熟悉他了,看得出他下意识摩挲指腹是因为焦虑,频繁捏鼻梁是为了掩饰疲惫的神态。
那是他的父母。
我心软了一点,用难得的好语气说:“我有办法,你不必太担心。交给我就行了。”
裴追立刻抬头看我,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都像亮起来了。
我忽然有点恍惚。
不知是不是脑子长了肿瘤,记忆出现了混乱,我竟然觉得裴追此刻的神情该死的熟悉。
举个非常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只小狼忽然看到了最信赖的人,燃起了希望。
好像在他成为我的徒弟后,许多个早上、中午、夜晚,他拿着一卷书,抬头看我的样子。
“沈无。”
我回过神来,发现是现实中的裴追在喊我。
“你的办法是什么?”他问。
“细节你不用管。只要让你父母配合即可,今晚我会留在他们病房,不论听到什么,你都不要进来。”我不想和他深谈。
“我要知道原理。”裴追十分固执。
我们僵持了片刻,我靠在病房墙边,忍住点烟的冲动,下意识地摩挲衣摆。
“你很累吗?”裴追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发现你总是在找椅子坐,没地方坐也要找面墙倚着。”
我没答,不动声色地说回了正题:“行吧,那我简单和你解释一下。其实所有不科学的东西也都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可以被称为’规则’。”
“比如貓灵的规则是,成为它的’主人’后就注定被它杀死。要救你父母,就是要想办法绕开这个规则。”
裴追反应很快:“不再做它的主人可以吗?”
我立刻摇头:“抱歉,目前来看行不通。因为这需要完成’遗弃貓灵’的行为,我们压根就找不到貓灵,何谈遗弃。但是你这个思路是对的,我也打算在’主人’这个地方偷换概念。”
裴追缓缓皱起眉,他看着我:“怎么换?”
裴追这样一副不依不饶地样子,偏偏这办法需要当事人配合,我心知绕不过去,只好还是说出了我当初在裴追父母死后找到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对你父母不会有任何影响。”我说:“遗弃需要找到貓灵,但是’转赠’不需要,只要让你父母把貓灵的’所有权’转到一个人身上。他们自然便安全了”
我说完就像完成了任务,打算出去抽支烟,却没想到被裴追拦住了。
他的手臂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像钢筋般坚固,我只好后退两步,想问问他又怎么了。却没想话还没出口,此人竟然得寸进尺,上前几步,将我直接封死在角落里。
然后,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他又一次先下手为强,沉着嗓音,问我:“沈无,转移到谁身上?”
可问到点子上了。
鉴于我是个价值至上的人渣。要是旧时间线,我没准真干得出找个乞丐混混,给点钱骗他替死的混蛋操作。
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论价值,还有谁比我这个注定快死的人更没价值,更适合做这件事?
更何况,我一个要死的人换裴追父母两个,性价比简直爆棚。
但我不能直说。
我轻描淡写地笑道:“这些都是无所谓的细枝末节。到谁身上也只是走个过场,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我话音刚落,却听裴追道:“好,那转给我。”
我懵了。
然后就听裴追道:“怎么这么惊讶?不是说没什么危险,只是走个过场么。那便都转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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