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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吗,为什么自己腰酸背痛跟跑了长途马拉松似的,周棉清却一点反应没有?事后还有力气连哄带逼地帮她清洗,顺便整理好无意中弄倒的摆件。
柳岸舔舔咬破的嘴唇,还没准备使唤,某人就很有眼力见地端杯水递到她嘴边。
哎呀,哪有金主服侍金丝雀的道理?柳岸眯眯眼睛小口嘬着水,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周棉清的体贴。
“以后不准抽烟了。”周棉清忙碌完,挤到柳岸身边坐下,毫不客气地要求道。
“味道很大吗?”柳岸左右闻闻,除了一股子淫靡之气没闻到其他味,忍不住多看周棉清一眼,怀疑是她故意捉弄。
“舔到最深处的时候能尝到。”凑过去,周棉清含住柳岸的耳垂,手又不自觉往上摸。
“周棉清!”柳岸拍掉她的手,气急败坏地吼了句,说骚话还要一语双关。
“你刚刚叫的都没这么大声。”周棉清撅撅嘴,显露出一点委屈。
柳岸的声音很好听,是周棉清无法用词语形容的好听,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好听。有段时间父母吵得很凶,拿着菜刀在家里回来回去,半夜摔东西砸门更是常有,她被严重的失眠困扰,即使换到安静的环境,也会出现幻听。是柳岸每天忍着困意熬夜,一直讲故事哄她睡觉讲到嗓子都哑掉,那是唯一能让她安神的药。
做爱时却容易害羞,典型的狐假虎威,没发生时什么都敢说上几句,一到了床上就隐忍起来。即使知道是碍于房间隔音,周棉清还是想听听柳岸的声音。
“你该走了。”柳岸看看时钟,用肩膀碰了碰周棉清的胳膊。
她今天值夜班,得在这儿守到第二天早,一米二不到的沙发床偶尔做个爱还行,真要过夜两个人都睡不舒服。
“我们下次见面是多久?”她本来想问她们还会有下次见面吗,又怕听到对自己来说太过残忍的答案,换了种带引导性的问法。
“衣服还没洗完呢周小姐,如果你有点生活常识就知道普通干洗店一件西装外套不至于一百块钱,除了姐姐我亲自给你洗的。”柳岸起身,把周棉清拽起来往门外推,不等她傻乐着要说些什么,直接砰一声关上门。
世界清净了。柳岸长呼出一口气。
柳岸害羞了。周棉清五官都舒展开,为这个难得一见的现象雀跃,在心里放礼花。
通常上夜班,回到家里柳岸倒头就能睡着,以前仗着年纪小随意糟蹋身体,全在25岁之后遭到报应。但她干的不就是拿命赚钱的行当吗,为避免英年早逝留下财产没人继承,柳岸虽不超前消费,但也绝不节约半点。
所以图方便,家里当然装了烘干机。通宵之后依旧没有睡意的柳岸盘坐在阳台,对着晾衣架上挂的西装外套发呆。
洗粘着自己体液的衣服可比床单羞耻多了,何况床单还能糊弄糊弄整个塞进洗衣机,周小姐的外套她可是亲力亲为用手洗的。
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周总了。原本该出现在垃圾桶的现金和银行卡如今好端端摆在地板上,柳岸捡起那张象征权力和身份的黑色卡片把玩,计较着它能不能把凤凰城买下来。
为什么不把衣服还给周棉清?她能给自己找无数个理由,没必要、不想去、不愿再有交集……却没办法骗过心里仍旧兼顾存在的丁点侥幸。
她会来找她的,以前如此笃定的事情经过时间发酵也成为不确定。忐忑不安了一周,放在悬崖边上的心终于在听见脚步声那刻落地。
周棉清,柳岸叹着气,真的很会哄人。都把半数家当放她这儿了,哪敢再与人置气。把现金和信用卡分别放进铁盒和钱包,迭好衣服重新用包装袋装好,输入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编辑短信。
「什么时候来拿衣服?」
事不过三,周棉清主动找了她两次,总该轮到柳岸关心几句。她点击发送后就把手机甩到一边,自欺欺人地捡起本堆在地上的书,拆开都认识的方块字组合后变得晦涩难懂,略过图片很快将书从头翻到尾,注意到封面花里胡哨印着几个字:《厨房宝典》。
才过去十分钟,柳岸开始烦躁,等家里的挂钟敲了几声,她瞥一眼被扔进角落的手机,又跺跺脚,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门去。
“我来接ty。”柳岸进了小区附近一家宠物店的门,感应铃是几声机械的小狗叫。
“呀ty妈妈来啦,正在吹干呢,你等几分钟哈。”老板是位中年妇女。
柳岸跟她是在路边认识的,两人都想救助一只瘸了腿的流浪猫,最后老板以一根火腿肠的优势胜出。简单攀谈,柳岸正好提到自己想领养一只小狗,知道老板独自经营宠物店,这才有了ty。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呀?」老板问,宠物的名字总是寄托着主人的各种期盼愿望。
「因为我有只ty型号的玩具熊。」柳岸答得问心无愧。
那是她后来买的,在给周棉清挑选礼物的时候,她发现了原来周棉清十分宝贝的那款玩具熊并不独一无二。柳岸选了另一个更柔软的玩具狗,给自己买了小号的玩具熊。
因为它们都是被前任主人抛弃,又被我捡到的。柳岸没有把这话说出。
严格意义来说周棉清没有抛弃ty,她只是在得知柳岸也不会针线活又得到新的玩具狗之后忘记了它的存在。
一团棕色的小身影奔出来,扑着抓住柳岸的腿。被突然的力量冲得后退几步,她弯下身子把ty捞进怀里,亲昵地蹭蹭头顶。ty倒是狗如其名,五岁了还是小小一只,柳岸抱起来也不费力。周棉清出国后她工作以外的精力几乎都花在狗身上,刚捡回来瘦小的一个如今也长成毛绒玩具似的。
套上绳在周围散步,直到ty闹着不走了柳岸才回家。出电梯就看见自家门口立着人影,脚步一顿,柳岸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怀中的小狗嗅见陌生人的气味,警惕地叫了几声。
虚张声势,ty的声音实在没有威慑力,反而将门口那人的注意吸引过来。她转身,冷淡的脸浮上阴云,双手插在兜里,在对上柳岸讶异的瞳孔时愉快地眯了眯眼睛。
随即回到几年前每次在门口等柳岸的模样,脚尖点点地,身子前后微微晃着,似乎身后还背着个双肩包。
嘴角挑起不明显的弧度:“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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