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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坐大咧咧坐了。
过天星连忙起来,殷勤陪着笑脸,给那瘦小老头倒酒,同时招呼他身后的两人坐下,也是称兄道弟不已。
忙活完了,过天星才郑重其事的给赵大海吕世介绍
“哥哥,先生,我来与您介绍这三位英雄。”然后一指那瘦小汉子道:“这便是我们的前辈不粘泥大当家的。”
闻听这个名号,当时吕世便傻愣在当场,这位难道便是在历史上有了明末?”
“乖孙子,现在还晚吗?我们浇灌了我们的土地,却还要花费一文钱吗?当时的情状的情状便是一个玉石俱焚的状况,现在还不是达到了当初的目的?”张老爷子哈哈笑着得意的教育着自己的乖孙子。
“爷爷休要多说,我们看看他们吃瘪的样子去。”孙儿早就不耐烦了爷爷的说教,急火火的拉着爷爷的袖子催促道。
“好好好,这便去。”对于这个孙子,老员外无所不从,当下腆着肚子在几个乡勇亲族的搀扶下上了堡墙。
艳阳高照的城堡外,一群被自己压服的死死的泥腿子在那里垂头丧气的推着大小车辆等着自己验看。
那个什么天人吕世就一身葛衣的和那个让自己恶心的赵大海站在前面。
赵大海毕竟是官身,自己再是家财万贯,却与官身斗不起,还是要给些面子与他,当下在堡墙之上虚情假意的抱拳道:“却不知道大人到了,草民有失远迎,请大人赎罪则个。”
自己的孙子却是一脸不在乎的在旁边大呼小叫,在那孙子的眼里,这都不入品的小官,都不如自己父亲府上往来的胥吏更高级,哪里还需要给他们脸色。
赵大海和吕世在堡门外等了半天,正焦躁间才看见城头上张家爷孙露面,赵大海大步上前,笑哈哈的一拱手道:“张老员外请了,下官却是讨个人情,你请到你家中做客的张老实却是我最好的哥哥,同时我在这张家庄也是不断往返勾连,这不相亲们相托,也一并托了我来您老堡上丢个人情,这不,按照国法人情,连夜的催促这些小民准备了粮草物事,按照约定前来,不知道张老里正可否通融?”
尊称里正,这便是官面,他赵大海也是官身,那就是大家都过的去的商量,里正不是官也不是胥吏,但毕竟在官府备案,这是抬举。
张老爷子哈哈一笑道:“却是赵大人前来,一切都不是问题,只是这官法规矩,我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得罪了乡亲,却要赵大人辛苦,却不知道我的难处,也是上支下派,没有办法,所以还要乡亲原谅,皇粮赋税不能凑齐,你我都不好担待。”
“张里正却是为难,我这不招呼大家凑齐了赋税钱粮,赶紧着给里正凑来,只是乡亲艰难,却是一时半会不能齐备,所以央告了我来打个商量,先凑齐了这些,剩下的请里正在县上求情宽容一二如何?”
这是题中应有,毕竟大家已经被收刮的一片白地,这一日夜间怎么的也再凑不出规定的钱粮,真要凑出,那就有了虚假了。
张老员外也是心中明白,这是人之常情,找一个愿意出头的官身与自己打擂台,不过是想网开一面,先救了人再说,真让那些泥腿子凑齐?那还不是天上掉了银钱?其实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那风车图样,当下假装面露为难。
那赵大海也看出,当下哈哈一笑道:“我知道里正为难,现在我央告了这吕世先生拿出他家传的风车图纸来,作为替乡亲抵押之物,剩余的凑齐,便赎回他家祖传的图纸技艺如何?”
说罢回头对跟在身后不言语的吕世冷脸道:“我便是这般决定,你看如何?如果不同意,我这事情也是不管。”
那吕世好像很是肉疼的思索了半天,才在怀里拿出一摞纸张,不情不愿的交给赵大海道:“既然大人说了,小子遵从了便是,只是这是我祖传技艺,还望——”
赵大海也不等吕世罗嗦,一把抢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笑道:“这的确是风车图纸,那便是抵押了,你放心,我是官身,大小是朝廷的人,却还赖了你不成?”
说罢了,把手中图纸杨了杨对着墙上张老员外道:‘都是官面上的人,我便做个见证,这图纸给你,和着这外面乡亲凑齐的钱粮,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如何?剩下的便拜托了张里正在县上给乡亲求个情。”
赵老员外一见大喜,日思夜想的钱串子就要到手,怎么不喜出望外?但虽然心中欢喜,表面上却故作沉吟为难,然后跺跺脚道:“罢了,都是乡里乡亲,同时也是我张家远支,县上责罚我便替乡亲担待一二了,那大家便把东西运进来吧。”
堡寨上的乡勇见老东家发话,当时连忙跑下寨墙打开堡门。
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闷响,黑灰的堡门在众人面前,如巨兽之口,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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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堡乡勇,得到东家吩咐,忙不怠慢,急跑着下城开门,其实都是苦出身,昨夜的惨叫怎么不让人揪心?早一会救了人,便是多一分积来来生福分。
那张家少爷也欢天喜地的跑下寨墙,临走时候还不忘和爷爷说,待会一定要拿了那吕世,以报当初羞辱之仇。
张家老爷在众人搀扶下,边下堡墙边哈哈笑着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吕世假和尚还不是任咱们爷们戳圆捏扁?不过不要太过过分,毕竟还有赵大海那斯在旁,不要做的大家没了颜面。”
张老员外话到如此,突然菩萨一样的笑脸一下冷了下来:“一切待等赵大海那官狗回去,一定不留吕世那个假和尚在世上,要不我们的风车岂不缺了独一份?”
那张家少爷闻听一阵欢呼,这才是自己的爷爷本色嘛。
毕竟赵大海是官身,这里正迎接还是要的,这都是官场过程,所谓在京有丞相,在地要低头,就是这个道理。
厚重阴森的门洞里,两扇巨大的堡门吱呀呀开启,张老员外挺着大肚子笑呵呵的等在门洞间,等待着吕世和赵大海上前参见,一帮张家亲近子弟嘻嘻哈哈的围在身边,等着看原本嚣张无限的吕世出丑,也见识一下小少爷整治人的手段。
在朝阳的光辉里,赵大海与吕世笑着上前,隔着两步远站定,与站在阴森门洞里的张家爷孙相见,身后一个高大的汉子,一个毡帽遮着半张脸,视乎都将堡外初升的太阳遮蔽。
赵大海哈哈笑着拱手道:“里正老爷,一大早的我便被拉来做个间人,这真是个上下不讨好的事情,只是请里正老爷赏个薄面吧。”
张老员拦住跃跃欲试的孙子,连忙假惺惺的上前拱手道:“小老儿怎敢劳大人一句官称?还不是几十年的乡亲,也望您海涵理解啊。”
两人一阵寒暄,只有吕世在旁看着张家长孙恶毒的眼神微笑不语,那神色便如天大灾难都如春风拂面,只是偶尔回身指点一下身后乡亲次序,搀扶一下跌跌撞撞的老人妇孺。
身后乡亲推着拉着粮草车寂静无声的鱼贯进了堡寨大门,吱吱呀呀的车轮碾过他们世代不敢正视的大门,更显得战战兢兢,但几十木车只推进到堡里不远便都停下,回头张望门洞间赵大海玉吕世的地方,似乎等着赵大海的下步吩咐。
大管家心情舒畅,得意非凡,见一帮泥腿子把车不经吩咐便停在路中间,当时大怒,挥动手中鞭子,狠狠的抽打起眼前的腌臜百姓,嘴里不由骂骂咧咧道:“难道没长眼睛吗?这里是你们能呆的地方?还不赶紧把粮草推到仓场上去,等待三管家验看了?如果少了一斤一两,便是你一家性命都不能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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