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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赵凌云来教室找陈锐已经过去三、四天了,班里也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只有胖子在做完卷子的时候仍旧会不死心地追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和校花混到一起的?”
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你猜。”
“猜你妹----”
“哎哟,轻点轻点……”
陈锐这一周过得很充实!除了每天额外加做三份试卷,还做了几件其他的‘大事’----
那天中午和胖子用十多分钟剽窃了一份痛心疾首的检查,看得尹正都觉得有必要出手拯救这两只迷途知返的羔羊,“你们也不要太灰心,只要肯努力,希望嘛----总还是有一点的。”
第二天陈锐又被班主任叫去谈心。白勇改完上周五测试的试卷后,第一反应也是认为陈锐作弊了,可转念一想,他能抄谁的呢?罗婉欣还是陆明?陆明也才91分啊,比他还低四分。罗婉欣倒是比他多一分,但一个坐在第二排一个坐在第七排,还不是同一个组,就算他长了千里眼也看不到啊。唯一的解释就是陈锐之前自己做过这份试卷!即便这样也很不错啊,说明他不但自己暗暗下功夫,还吸收消化了。
这样的学生或许还有点希望,黑马虽然少,毕竟也有嘛!
“……陈锐啊,老师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让你明白,下星期就要模拟考了,一定要好好考,争取坐到前面来!”
此外,陈锐还开启了早起模式。五点半起床,从操场后边翻过围墙,一口气跑到打渔村。然后跟着张叔他们去河里打鱼,八点钟准时走进教室上课。
……
“张叔,今天这么早就收网了?”通过上次买鱼和这些天的相处,陈锐已经和张泉混得相当熟悉了。
老人憨笑着接过年轻人递上来的烟,“打多了也没用,抓几条吃的就行了,等下你走时带几条回去吃。”
“啪”陈锐打着火机给老人把烟点上,接着自己也点上,“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老头子反正也吃不了那么多。”老人瞪了陈锐一眼。
随后,一老一少坐在河边一边抽烟一边聊了起来。
“张叔,这一带除了你和李叔打渔外,还有其他人打渔吗?”
“有倒是有几个,不多了,年轻人都不愿意做这个营生。”
“为什么?”
“咳咳”老人狠狠吸了一口,脸上满是落寞,“他们都觉得打鱼太辛苦,也挣不到钱。”说到这老人看着旁边的年轻人苦笑了一下,“不瞒老弟,上次你要了七十斤鱼,差不多就是我们一个月在镇上卖的总量。”
“怎么会这么少啊,什么原因呢?”
“这两年养鱼的多了,鱼根本卖不完。”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开了句玩笑,“你们村有人买鱼吃吗?”
“好像不太多,”陈锐想了想后说道,“那,张叔,你们怎么不拿到县上去卖卖看呢?”
“去县里----”老人把头摆得更厉害了,“谁说没去,那里卖鱼的更多,去一趟刨除路费和摊位,剩下的钱还不够吃碗米粉的。”
说着话,李阿大撑着渔船也回来了,两排鸬鹚看样子都吃饱喝足了,站在船尾动也不动。他一边栓船一边希翼地望向陈锐,“来了!”老人多么希望年轻人是来买鱼的啊。
“李叔回来了,我又买鱼来了!”
李阿大栓竹排的手一哆嗦,朝这边咧开嘴笑,皱纹在刚出来的朝霞里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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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逗他----”张泉笑瞪了一下身边的后生娃。
“张叔,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你还和张叔客气什么,有事情尽管问,叔知道的绝不藏着掖着。”
“假如,我说假如----假如我每天要买鱼,你们能供应上吗?能供应多少?”
幸福来得太突然,张泉和过来的李阿大都懵了,他们一下子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降临,互相看了看,“陈锐,你不是哄我们老哥俩开心吧”张泉试探着问。
陈锐没说话,眼神很坦诚。
“咕噜”李阿大使劲咽下一口唾沫,“除了下暴雨,我和张老哥每天至少能保证百十来斤。
陈锐还是没开口,转头看向张叔。
“阿大说得没错。”张全知道年轻人看向自己的意思。
“每天这么多,河里鱼够吗?”
“这还叫多,我们是怕说多了吓到你。”张泉眼睛发亮,“以前没饭吃,整个村两百多口子就靠从河里捕鱼,两年下来愣是一个人没饿死。现在十多年没什么人打鱼了,那天早上你也亲自看到了,七八十斤鱼花了多长时间,两个小时?你是清水村人,你说,从你们村到我们这,一路上还有其他村子吗,河里鱼多得不得了。”
“张叔,如果我每天要一两百斤鱼,你能不能把附近打鱼的叔伯们组织起来。”
“一共就剩个打鱼的了,别说一两百斤,就是每天二、三十斤老兄弟们睡觉都要笑醒。”
“好,”陈锐轻喝一声,“我争取为大家找出一条路来。”
“那真是----”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被感动得,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是啊,他们太不容易了,一辈子和水打交道,不怕苦不怕累,因为交通不好,地方闭塞,临老了,都快被逼得弃船上岸了。
他们多么希望年轻人不是逗自己开心啊!
“两位叔叔,这是一百块。”陈锐说着把钱塞给张泉,“你们这两天先帮我准备好百来斤鱼,我星期六早上七点过来拿,到时候钱不够再补。”
“够了够了。”
老人淳朴,谁给他们一点恩惠,就恨不得掏心掏肺。他们巴不得陈锐多挣点,主动提出按每斤九毛算,说你在外边和别人打交道不容易,再说了,我们自己拿到镇上零卖也就一块,一块一,批发怎么都要便宜点吧。
陈锐不同意,一定要给一块二,说县里菜市场都要一块四一块五,我还占便宜了。
老人最后拗不过陈锐,终于同意了他。
“张叔、李叔,我们是要长期合作下去的,除了讲感情,我这里就一个要求,”陈锐顿了顿,“先付钱后拿鱼,概不欠帐,你们能答应我吗?”
“你----你这孩子----”两个老人不知说什么好。
……
陈锐走了,张泉和李阿大一阵感慨。“阿大,你活了五六十年,见过这么实在的后生没有?”
“张老哥,我们以后可要念着他的好啊。”
“是啊,他说了自己销路也还没找好,却处处为我们考虑----”
“最暖人心的是,他让我们任何时候首先要考虑自个的安全,以前有谁在乎过我们渔民的死活?”
“你说,孩子能成事吗?”
他们不知不觉间把陈锐当作自己的子侄辈了。
赵凌云不住校,她父母是镇领导,政府家属院离学校不远,平常从家走到学校也就十来分钟。不过今天早上她又绕道走了一遍卫生院到学校那段路,那天之后,她已多次走过这段路。
快八点时,她走到了校门口,面容冰清玉洁、冷冷冰冰,大写的生人勿近!
赵凌云轻蹙眉头,站在校门前困惑地想,“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桂花树下,两个年轻人虽说成了朋友,之后却没再见过面。女孩心想,“见了面也不好问呀,难道问他,你是怎么把我抱去医院的?羞人不羞人!”
“赵凌云,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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