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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文管委派专家来作了鉴定,谁知他们的看法不一致,真伪仍难以定夺。但至少可以确定,他们的库藏文物保管制度执行不严,这个责任推卸不了。很快就发了内部通报,让全省文博系统都引以为戒,并及时开展库房安全大检查,防患于未然。

还没有谁拿出证据说李安浦是玩弄职守。然而,一件冠形饰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孪生兄弟,又该作如何解释?今后外面会不会在冒出更多的仿制品,扰乱文物管理?难以预料。业务副馆长的责任,是铁板上钉钉——明摆着的。

李安浦不想推卸责任。

他本来可以装聋作哑,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或者说,摆在桌上的冠形饰,只是复制品,跟库房里的完全是两回事。可他憋着一股劲,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水落石出。周围总有人会挑自己的岔子,他们巴不得多出几件这样的事。冷静地说,这跟自己的性格不无关系。业务馆长当得过份顶真,往往免不了会认死理,不懂得圆通。遇到那些连历史年表都背不出的,拉起来就批评。这无疑会得罪人。如今的社会,捣糨糊、和稀泥也是一种不可忽略的本领呀。

让他打破脑袋也想不通的,不是自己被突然停职,而是库房里的摆放得好好的一件冠形饰,竟然闹出了“双玉案”。是有人故意恶作剧,还是存心栽赃于自己?难以解释。莫非,它真的是有灵性,穿越漫漫四千年时空,从西樵山飞越而至?

位于谷安西郊的西樵山,是良渚文化时期先民们的聚居之地,也是他们的祭祀之地。遗址的形状是一座数米高的土山,被学者们称之为“中国的土筑金字塔”,堆筑的形态,居然与埃及尼罗河畔的金字塔十分接近,连年代也差不多。所出土的玉器、石器、陶器,无疑对于史前文明研究具有极高的价值。

想当初,那件冠形饰还是自己从西樵山遗址44号墓葬里发掘出来的。得到这件宝贝时,李安浦是考古队队长,每天风餐雨宿,皮肤被晒得乌黑,老婆说他快变成黑炭球了。他倒是觉得,只要有好东西出土,辛苦点根本无所谓。

野外作业完成后,他回到馆里,正在整理卡片,局长突然把他找去谈话,说局里商量了,考虑到你这几年工作很努力,也很出色,决定任命你为博物馆副馆长,主管业务。

李安浦愣了一下,竟有点不知所措。

而在几个月前,也是局长找他谈话,说党组商量了,考虑到种种原因,决定让你配合有关部门开展调查,暂停行使副馆长职务。

他同样有点不知所措。

如今想起来,六年前让李安浦当上副馆长的,是冠形饰。如今让他把乌纱帽搁在一旁的,也是冠形饰。

他突然发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梦境。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着边际,令人难以捉摸。但,他似乎没有痛苦感。咳,人生仅仅是一个过程,谁也逃不脱这或简单或复杂或短暂或漫长的过程。任命某个职务的过程,人人都可能有,然而被“暂停”的经历却不是人人都有。也许,少了这顶乌纱帽,反而轻松自如。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点阿q。

也就在这天,他在网络上创立了自己的博客——“得失村人”。总该有个情绪宣泄的渠道吧。

这天下午,杭州古玩专家宋翰林突然打电话来,要李安浦代他去看一件东西。他说自己要为文物杂志写一篇文章,交稿的时间实在太紧,一时赶不过来。请李安浦无论如何帮帮忙。

宋翰林大半生从事文博工作,担任过博物馆副馆长,后来当了文物商店副总经理,经营上很有一套。退休以后,精力不减当年,依然热衷于搞经营、玩收藏、做研究,尤其熟悉各类良渚玉器,写了不少文章,在文博圈子里很有些影响。李安浦跟他是老相识了,虽然没有正式拜师,在心目中却始终把他作为老师,对他十分尊重。宋翰林委托的事,自然是不能推辞的。

前些时候,他和几位收藏家创办了一家远古文化博物馆,陈列的史前文物中,不仅有良渚文化时期的玉器、石器、陶器等,还有十分罕见的异型器——从未见诸书刊、难以名状的骨器、玉器。

异形器上也有原始刻划字符。

那些原始刻划字符,大多由简单的短线段、弧线通过并列、垂直、交叉等组成不同的形状。如果说陶符的刻划部位,几乎都在黑皮陶罐的沿口或罐身,而异形器上的刻符则出现在动物胛骨上、石器上,甚或出现在玉器上。有些刻符还与良渚时期最典型的人兽纹同时出现。他们发现了十几件器物上有“台地立鸟”图案,这种图案只在良渚博物院的一件玉璧上见过。由于尚在草始阶段,更多的一时还难以破译,但已有一些刻符能看出人、鸟、兽的象形,辨认出水川字。

究竟是真是伪?究竟是不是记录语言的符号?它们具有怎样的学术意义?一切尚在探索之中,过早地下结论于事无补。事实上民间人士的研究各方面局限颇多。但,不管怎么样,良渚文化异形器上的刻划字符——所有关心中国文字史的人,都无法漠视这个现象。

“一句话,”李安浦爽快地说,“去哪里?”

“就在谷安市。他们会主动来找你的。”宋翰林嘱咐说:“你就在博物馆等着好了。”

“好的,没问题!”

“当然,凭你的目光看几件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宋老师您过奖啦。我能跟您比吗?”

“哪里,哪里……”

果然,一多会儿,就来了一辆奥迪轿车,司机彬彬有礼地进门来,请李安浦上车,离开博物馆,在大街小巷绕了几圈,驶进了一个新建成的高档住宅区——锦绣花园门口。一路上彼此沉默,没有说任何话。李安浦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觉得有些陌生。

司机很客气地把他交给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就走了。

保安将李安浦带进一套宽敞的房子里,引入客厅,也走了。

奇怪的是房子里空无一人。

李安浦不知道自己是该坐着,还是该站着。他仔细打量着四周,房子似乎刚刚装修好,摆放的古典家具精美、富丽。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摆放一张红木圆桌,桌上铺设着白色的丝绒。丝绒上有一只锦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也许,宋翰林请他帮忙过眼的,就是这件东西?

李安浦耐心等待了一会,仍然不见有任何人来招呼他,心里不免觉得更奇怪。这里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要躲起来?

他端详着锦盒,踌躇片刻,终于忍不住伸手打开盒盖。心想,我还是先把东西看了吧。

打开盒盖,一件冠形饰呈现在面前。

李安浦顿时吃了一惊。

怎么……又是冠形饰?

努力控制内心的波动,他又认真看了一次。它与自己收藏的那一件冠形饰,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也是有纹饰的。

他默默地注视着冠形饰,又小心翼翼将它取出锦盒,拿在手里,对着光线仔细观察。玉器上的神人兽纹是古朴而精细的。但如果刻意挑剔,从未有一件东西,让他看得如此专心致志,如此神情紧张。尽管是寒意尚存的初春,他的额角上仍沁出了一层汗水。

随即,他又将冠形饰摆回原处,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咳……”

&nbssp;就在这时候,客厅的门打开了,匆匆走出来一个从没见过的中年人。他十分抱歉地向李安浦拱拱手说:

“李先生,真是对不起,连续接了两个电话,被事情耽误了,没有到门口来迎接您!”

随即,把一只厚厚的信封摆在了李安浦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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