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第3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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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霈垣看着此时瘫倒在地的秦毅澍,并不应声,而是吩咐人将他径直推到了秦毅澍的面前,「父皇既然身体不适,理应多卧床歇息才是,怎的起来了?」
秦毅澍挣扎着坐在了床边,气喘吁吁。
在平稳了许久的气息后,秦毅澍这才张了口,「你对朕下了毒?」
「毒谈不上,不过是能让父皇多多歇息的药而已。」秦霈垣勾唇笑道,「父皇现如今年事已高,论理来说是该多多歇息的,至于那些劳心劳神之事,便由儿臣代劳吧。」
到了这个份上,秦毅澍自然也明白了秦霈垣的用意,满脸怒意,「你这是要谋反?」
「父皇言重,我并不曾杀害父皇的性命,亦不曾携权逼宫,何来谋反之说?不过不忍看父皇劳累而已,仔细论起来,也是儿臣的一片孝心。」
秦霈垣笑道,「自古以来,虽然大多数皇权皆是父亡子继,可也有一些无心政权,只想颐养天年,早早让位给儿孙的太上皇。」
「父皇是想做逍遥自在的太上皇,还是想让儿臣实际上背负起逼宫谋反的骂名,全看父皇自己。」
话音落地,秦霈垣将手中的物件扔在了秦毅澍的面前。
是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先前秦霈佑生辰时,秦毅澍特地从库房里寻到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又请宫中的能工巧匠雕琢而成。
玉佩上除了有寻常可见的吉祥纹路以外,更是刻上了「佑」这个字,寓意为上天保佑。
秦霈佑对这枚玉佩十分喜爱,每日佩戴,昨日秦毅澍与其一并用晚饭时,也见他佩戴在身上。
此时这枚玉佩在秦霈垣的手中……
「你将佑儿怎样了!」秦毅澍几乎是一声怒吼,想要伸手甩秦霈垣一巴掌,奈何浑身无力,离了床榻后便又是瘫坐在了地上,只能红着眼睛,愤怒地看向秦霈垣。
看着秦毅澍此时这般模样,秦霈垣心中不免得意,只慢条斯理地捻了一下手中的珠串,「父皇放心,三弟到底是我的亲弟弟,我对残杀手足这样的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是将他关了起来。」
「不单单是三弟,包括几位皇叔,堂兄弟,贺侍郎和几位国公以及其他的朝中大臣,儿臣也都将其囚禁,吩咐人好好看管。」
「不过这只是我此时心绪平静才会如此,若是父皇能够乖乖按我所说的来做,这些人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亦会平安顺遂一生,待日后更是能够颐养天年。」
「可父皇若是不肯听儿臣提议或是拒不配合的话,那儿臣到是不介意手上染上一些血了。」
「嗯……就从现在开始吧,每隔一盏茶的功夫,我便杀掉一个,先从官职最小,与父皇最疏远的礼部官员开始,一个一个慢慢来,今日才刚刚开始,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对了对了,险些忘记告诉父皇,现在不单单是云凌寺这边,就连皇宫里,此时亦是我说了算,淑贵妃和太后现如今已是在母后宫中喝茶,其余的妃嫔和公主们亦是在院中等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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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
「父皇你说,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尽数没了性命,轮到贺严修等人时,这些人的性命我该怎么排?」
「远近亲疏的,是一件极其难以判定之事吧,到时候是要将谁留到最后,父皇大概都没办法来决定?」
秦霈垣说罢,笑了起来。
整张脸阴森恐怖。
秦毅澍冷冷地看着秦霈垣,「拿人命当儿戏,以血亲做威胁,只是为了这皇位?为了这天下的权势,你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你……」
「我变成这个样子又怎样?」秦霈佑打断了秦毅澍的话,语气亦是冰冷,「父皇现如今竟是在指责我?」
「我变成现如今的样子,可都是拜父皇所赐呢!」
他是中宫皇后所出,是嫡长子。
嫡长子啊……
无论是在寻常官宦人家还是皇家,论理来说都是备受瞩目重视,享受的是整个家族的培养和爱护,肩扛的整个家族的荣耀和责任。
可他呢,除了占有一个嫡长子的空名和地位以外,又有了什么?
满皇宫的人都知道,他的母后只有尊重,而他这个大皇子也不过得到的是面子上的荣耀。
父皇疼爱淑贵妃,亦是喜欢秦霈佑。
他自小便担忧,担忧秦霈佑威胁他的地位,淑贵妃有朝一日会成为皇后乃至太后。
而他的担忧,也在一点一点地变成现实。
尤其在他的双腿伤残,父皇册封秦霈佑为太子之时,那些曾经的噩梦,终于活生生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的这双腿又是怎么变残的呢?
说的是他身边的侍卫心中恼怒,谋害主子,可在他看来,这必定是秦霈佑指使人所为。
毕竟他成为一个残废之后,得益的只有秦霈佑一人!
可笑的是,这样的事实摆在众人眼前时,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就连父皇都认定秦霈佑与此事无关,更认为是旁人有心陷害挑拨。
为的就是父皇喜欢秦霈佑,想要立他为太子,便可以将他这个嫡长子所受的伤害完全看不到!
他恨!
恨秦霈佑,更恨父皇。
他的恨这么的清楚明白,甚至可以摆了出来,可父皇现如今却是在问他为何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想揪住父皇的衣领,问询他是否知晓他这么多年的苦楚和悲哀,可在看到父皇满眼满脸的愤怒和嫌弃时,将这些念头尽数咽了下去。
父皇不喜欢他,又怎么在意他的这些经历?
不过仍旧是拿出当父亲的架子,质问教导他一番罢了。
没关系,往后一切都不同了。
他掌控了一切,而一切也都由他说了算。
什么亲情也好,遗憾也罢,尽数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不重要!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是上位者!
这里的一切,都由他来掌控!
秦霈垣满脸的愤怒渐渐消失,且很快变成了恣意张狂的笑容,「此时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从方才开始到现在,已是到了一盏茶的功夫……」
话音落地,已是有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而托盘中,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透过面容,秦毅澍识得,此人是礼部的一位官员,官职颇低,他原本不识得此人,只是昨日查看各处的装束时,看到那人在仔细查看各处的烛台,事无巨细的模样让秦毅澍印象深刻,便说了几句话,因此有了印象。
秦霈垣,是要来真的!
秦毅澍咬了咬牙,看向秦霈垣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父皇若是再迟疑分毫的话,下一个我看我就随便挑上一个吧。」秦霈垣歪着头想了想,「苏文宣苏大人如何?」
「安民伯乐善好施名声在外,苏文宣在朝中口碑极佳,这样的人,在父皇眼中应该算得上是一位忠臣吧,这样的人若是死在我的刀下,父皇大约会有些心疼?」
「苏文宣之后,再选一个德高望重的安国公如何,反正安国公年岁已经这般大了,也活不了几日,能为父皇尽忠,也算得上是他毕生的荣耀。」
秦霈垣说罢,便这样笑盈盈地看向秦毅澍。
那笑容中仿佛藏着一条毒蛇。
一条随时可以咬人且置人于死地的毒蛇。
秦毅澍紧咬了牙关,片刻后长喘了一口气,「你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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