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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一个互相矛盾的悖论。
尤其是对于陈时序这种出身家庭,好像更是如此。
从前过节时,陈奶奶总说要给唯一的孙辈挑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兴致浓时,还会说到时候让梁梦因也替她把把关。
她想,那时她的笑容一定很僵硬。梁梦因下意思地望向话题中心的陈时序,他没什么情绪地淡笑了声,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
梁梦因知道,自己从来都不在陈家的儿媳候选人之中。
她也知道,陈时序的婚事并不可能这样简单的几句话就定下。
梁梦因几乎不敢抬眼,眸光闪烁,唯独没有迎上他的。
他望向她,眸色冷漠。
“但倘若连感情抓不住,总要抓住点其他的。”他居高临下地斜觑着她,似是已经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梁梦因咬了咬唇,好像听懂了些什么,可细想下却又感觉什么都没懂。
抿紧下唇,她问:“所以,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似是还有些不甘。
陈时序的眸光悠悠转淡,看向手心里的杯子,一圈一圈浓重的药色散开,他的唇忽而勾起一个微讽的笑意。
她的情绪似乎只有犹豫,不甘,又或者是玩笑。
半点真诚也无。
一声轻笑从薄唇中哼出:“和你结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梁梦因眼皮一跳,几分无措清晰地从那双晶莹的眸子中透出。
刚刚打过吊针的手背上一直没缓过来的冰凉,此时顺着手臂慢慢向上蔓延,似乎连胸口也被冰封。
梁梦因张了张嘴,吐出的同样也是一口凉气。
她端着些许婉然的笑容,竭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那至少我会帮你解决林姨的催婚问题。”
陈时序慢慢踱过来,重新给杯子里添了些热水,指骨抵住杯壁,慢慢向她推了过去。
面上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很像那时候梁梦因所说的——时间和程序铸造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所有代码都已经录入,唯独在情感上缺了一环。
可是梁梦因想要的恰好是那一环,那些表面上兄友妹恭,她从来想要的都不是这些。
原本以为飞往大洋彼岸,终于可以摆脱他们之间这理不清的关系,却总有些时不时冒出来的记忆碎片在提醒着她那些过往。没想到如今一朝回国,依然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局面。
虚假的兄妹,仿佛是他们之间最牢固不可摧的关系。
是她不知道该不该打破的兄妹关系。
她不由嗤笑一声。
梁梦因没动那杯水,更没有注意到那杯子中的热水上泛起的涟漪,和那截冷白的指骨撤离时一瞬间的微僵。
她只是仰着头,眼底流动着柔光,虚虚地定在他的身上。梁梦因觉得自己很矛盾,她想要他给出一个让她信服的理由,却又怕这些话会让她失去她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暂时还不想失去那个对她好的“哥哥”。
既要又要,贪恋着这点宠溺,又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真是贪心。
又真是怯懦。
她自嘲地笑了笑。
梁梦因的五官明艳,每一寸都带着浓重的攻击性,浓颜系的精致长相。故而,业界那些“恃靓行凶”的传闻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人质疑过真伪。
仿佛她没有如此,似乎有些对不上她那张扬的美丽。
客厅寂然无声,热水渺渺白雾漫起,仿佛给她的面容上镀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将那些浓烈的美都中和了许多。
头顶是偏黄的吊灯,偏向简约风的灯具,没有什么流苏吊坠。灯光挥洒在他们身上,有浅浅的旖旎在空气中流转。
陈时序微微颔首,双手抱胸,散漫地望向她,是他自有的那种矜贵深沉气质。
“那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解决。”他轻笑一声,略有嘲弄。
是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梁梦因一怔,手指攥紧,忽然想起林姿在谈起那场和陈致远的豪门联姻时的淡淡无奈。
那时,梁梦因尤不懂所谓的身不由己,还试图劝慰林姿:“我妈再婚的时候,家里长辈都是反对的,他们拿我当借口,想阻止妈妈远嫁。可是他们没想到,我是第一个同意的。不是因为什么魏叔叔有钱或是其他的,我只是觉得我妈跟他一起会生活得更好,她会更开心。”
“林姨,我也希望你开心。”
林姿并没有把这些当做童言童语,反而认真地和她探讨这个问题。
“因因,你知道为什么圈子里大都是门当户对的表面夫妻,实际感情好的少吗?”
那还是梁梦因所不能理解的世界。
林姿揉了揉她的软发,很淡地笑了下:“大概说的俗一点,就是谈感情伤钱吧。唯有利益才是恒久不变维系关系的纽扣,而且一旦连接之后,就自动变成了死扣。”
“我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已经不是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林姿望向她的目光很柔和,“有时候我很羡慕芷莹,羡慕她现在的感情美满,当然我更羡慕她有你这样一个心思通透的女儿。”
争执久了,失望多了,也只剩麻木,只留空度余生的漠然。
那时她没有深刻体会,可是如今被陈时序点破,梁梦因已经明白了许多。
她垂下眼帘,望着那杯热水,从最初的冒着热腾的水汽,到现在慢慢转凉,温度在他们的消磨中蒸发。
她所厌恶的关系,也恰恰是她最不能失去的关系。
陈时序一直是冷静的,冷静得可怕,在他眼里,那些具象化的程序显然比所有的情感都重要。
可是偶尔泻出的几句话,却又和他的性格相悖。
他说他想要的婚姻是有感情维系的。
梁梦因拿起那只杯子,咽下两口已然凉掉的水,再望向他,思绪已经清明了许多,她咳了两声,试图让自己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
“我们至少是有感情基础的。”话至末尾,她突兀地扬起了声调,给那仿佛没有什么重量的话,添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玩笑味。
听在他心里,分外刺耳的玩笑。
半真半假,分不清真假。即便在这种事情上,梁梦因依旧是这般随意置之的态度。
陈时序指腹碰了碰被梁梦因重新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偏凉的触感。他折起眉心,重新按下烧水键。
耳边是止不住的咳嗽声,他终是不忍,搬过一张椅子,坐在茶几的另一侧。陈时序打开那袋从医院拎回来的药盒,抽出一张便签,拿起笔在上次写下了每种药的使用说明。
“剂量已经都写在上面了,一会儿记得吃药,每日三次。”他又重新站起来,也不看她,又是那副疏冷矜傲的模样,留下一句,“我去煮面。”
梁梦因心里一空,沉不下气,她好像还是想要那个答案。
她猛地站起来,披在肩上的那件西装跟着她的动作,掉落在沙发上,又缓缓垂落到地面上。
快跑几步,梁梦因想要拉住陈时序,却忽略了自己还生着病的身体,双膝一软,她只来得及用手掌撑住地面,然后膝盖猝然和大理石地板磕撞。
闷重的响声,伴着一声痛吟。
陈时序是有所察觉的,可是等他转身的时候,梁梦因已经瘫软在地板上。
他半跪在地面上,眉宇间透出几分急躁,方才的对话已经快要将他所有的耐心消耗殆尽。他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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