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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梦因小的时候还总是跟你身后喊哥哥,一眨眼你们都这么大了。”关芷莹轻轻捏了下女儿的掌心,意外摸到一手湿汗,侧过脸看她一眼,又继续说,“梦因,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撒娇让时序抱你的事情吗?”
明澜笑意几乎揽不住,像听到了什么惊奇八卦一般:“还有这事呢。关阿姨,其实几年前,梦因在林姿家住那会儿,和时序关系也很好,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是有的,但是梁梦因并不想回忆。大概是孩提时代的故事了,梁梦因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那时她还没有搬离京城,总是缠着阿姨家的那位大哥哥抱,撒娇耍赖不从他身上下来。
还是后来林姿提起,她才知道原来小的时候她就已经缠上了陈时序。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她的习惯,还真的是始终如一。不论是少时,还是成年后,她都喜欢对他撒娇,要背要抱。
甚至,最后滚上一张床。
长睫轻颤,手包攥得更紧。
关芷莹胳膊轻轻怼了下她,示意梁梦因说话。
顶着关芷莹和明澜的视线,梁梦因抿了抿唇,冷冷淡淡,轻飘飘落了几个字:“没印象了。”
关芷莹拧了她一把,梁梦因疼得一口气,反而肩背挺得更直,沉下的薄肩牵着精致的锁骨一同微动,修长的脖颈间那只蓝宝石在晃动间愈加熠熠。
眼眉那抹靡丽的胭脂色,秾丽如海棠。宝石的蓝色辉光映在她的眼底,漾出通透清泠的水光。
梁梦因唇角微扬,咽下心口的悸动:“记性不好,陈总见谅。”
陈时序神情未变,眸光已然转凉,眉目淡隽,如同卧在高山之上终年不化的积雪,皑皑寒意只余客套的疏离。
梁梦因躲过他的视线,却躲不过关芷莹的警告。关女士掐在她腰侧的那记,是下了狠手了,梁梦因咬紧牙关,才控制住表情。
那道冷清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定在她身上,可梁梦因只是别开脸,故意和明澜攀谈,撇清关系无视他的态度很明显。
默了半晌,陈时序也没纠缠,他只是对梁母颔首,礼貌错身离开。
擦肩而过时,两手稍触即分。
只有一点火苗,已经燃起灼烫的温度,梁梦因另一手随意地搭在手背上,不知道掩盖什么。
那温度,久久不却。
关芷莹身体不适,先被司机送了回去。
这种宴会进行到末端,已经失了最初的目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八卦便是在时候产生的。
梁梦因向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哪怕他们话题中心的人物是她。大概听了一些,无非就是几月前那个热搜,还有莫名传出的她和李越然的绯闻。
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再拿出去来八卦也早就失去了时效性,梁梦因也懒得再去解释。
况且,别人的看法对她也没那么重要。
宴会厅里气闷,梁梦因提起裙角去后花园里躲闲。外面气温低,她没出门,只在花房里站着。
静谧安和滋长了不断发散的神思,隔着一扇玻璃,她没有向外望向室外层林花木,而是默默转向宴会厅角落里,那个端方清冷的人影。
她几乎是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他。
陈时序正在和一位女士交谈,看不清人脸,但梁梦因敏锐地捕捉到他们愉快碰杯的瞬间。
眉梢拧起,几分不快在酝酿。
忽地,一件带着温热体温的西装外套覆在了她光洁的纤背之上。
“那位是沈家小姐,之前林姨还想给她和时序搭线的。”
梁梦因没回头,抬手就想将肩上的西装拿下,却被李越然按住。
李越然端量着她的表情,明艳的面上隐约浮现几分不耐。他洞悉于心,又在火上添一把柴:“那位沈小姐和时序,他们最近合作了一个项目,来往密切。听说之前还闹出了些绯闻,不过又被压了下去。”
“听说这位沈小姐,行事风格和时序倒是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就是不知到底出师于哪位了。”
“家世相貌都相配,他们倒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听了许久单口相声的梁梦因已经再忍不下去,她忽而抬手压住李越然的手腕。
他诧异地望过去,梁梦因看着瘦弱,但腕子上的力道却不容拒绝地被压下,寸寸向下,直到脱离她的肩膀,连带着她肩上那件西装一同落下。
梁梦因没有表情的时候,明丽的五官自带清绝的冷艳感,倒是有几分像……陈时序。
李越然一时怔住。
“李先生,你越界了。”
收敛了那些顾盼的旖色,滟如秋水的眸子也可以带着冷漠疏离,像锐利的箭矢,射进胸膛。
转过头,梁梦因没再看他,肩头在凉风中,不由瑟缩了一下,但她的表情分毫未变。
裙角处的薄纱蹭过李越然的皮鞋,然后毫不留情地抽离。
梁梦因方时那一刻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情绪的,只是在鞋跟被薄纱和门缝卡住了那一刻,那股不知何时早已积蓄的恼意,登时翻涌而来。
或许不是在李越然说话的那时。
可能更早,在他与其他异性站在一起时……
那股恼意不知从何时,已经积攒快到临界点。
眉头蹙紧,梁梦因扶着门框,礼服限制,她单脚站立,试图抬起被卡住的高跟鞋,却徒劳无功。
身后的李越然已经追了下来,梁梦因百般不耐,掌心压住胸口,正欲弯下腰时,带着熟悉冷香味道的外套已经罩了下来。
梁梦因身体微僵,在温暖气息笼罩的那一刻,她已经别过头去望。
陈时序的表情很淡,除了他落在她肩上那只微紧的手掌外,几乎没有泻出一丝情绪。
李越然的脚步停在几米之外,梁梦因没有分神去看他,陈时序也同样没有心思去顾及。
“我的鞋……”
话音还未落下,身前的男人,已经单膝跪地,黑色的皮鞋对着她白色高跟鞋的鞋尖。
梁梦因心房重重地一跳,下意识就想抬脚,纤细的手腕却被他的掌心握住。
“别动。”
干燥的温热。
于是,她便一动不敢动,只是低眸静静看着。
她的鞋跟穿过他的指缝。
他的手掌环过她的鞋面。
微微用力,那截细细的鞋跟便从薄纱和门缝中解脱。
没有丝毫损伤。
那是梁梦因最喜欢的一双高跟鞋。
“能走吗?”清润的嗓音落在她耳尖,带着弥散的酒气,撩人心弦。
当然能走,她只是鞋跟被卡住,并非崴脚。
可是没等她回答,细腰已经被牢牢扣住,手掌一托,她几乎被他架着离开。
谁也没有注意身后还停在原地的李越然。
掌在腰间的那只手带着克制又肆意的力道,细腻柔滑的肌肤印证着愈加升高的体温。
休息室的门,“哐”一声摔上,门锁在交缠的动作间落下。
“你——”所有声息被贴上来的薄唇堵住,呼吸沉溺中,清浅的鼻息染上侧颈,伴着一枚枚落下的湿印。
升温的情愫,在密闭的空间中蒸腾。
一如四年前的那夜。
唯有颈前的那颗蓝宝石贴着的那方肌肤,留有半点清凉。
也在被不断蚕食。
唯有往事清晰地在脑海中闪回,一件一件,最终都落到最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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