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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什么用,但至少她能堵住太子的嘴,不让太子再在她面前编排宁澹的不是,免于受气。
沈遥凌从太子那里出来,去找宁澹。
一问才知,宁澹一大早被太子支使出去督工围量田亩,还要求今日内必须将七座城全部量完。
顶着这黄沙里的大日头量田亩,这显然是件苦差事,故意折磨人去的。
沈遥凌又问得更详细些,才知道原来昨日大宛的使臣到了这里之后,见到太子竟然对他口称宁将军。
因为乌波当时给大宛寄信时,根本听也未曾听过太子的名号,所以大宛人只认宁将军。
听到这里,沈遥凌便了悟,可想而知当时太子心中的暗火。
她无声摇头,在城中等到日落。
宁澹终于从道路尽头策马而来,大约是见路上无人,他身上的衣裳并未穿得齐整,裤带扎在腰间,上身褪得只剩里衣,浑身还是汗涔涔的,在毒辣日头下晒了整整一日,白皙的肌肤也多了几分小麦的光泽。
马蹄奔腾,衣摆微微摇晃,块垒分明的腹肌一晃而过。
接着,在某一瞬间勒马停住。
宁澹倏地回头,看清站在石柱底下的沈遥凌。
立刻翻身下马,朝着她大跨步走来,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沈遥凌下意识抬手挡在身前,结果抵住他未系衣带的身子。
他胸口潮湿滚烫,洒在脖颈里的呼吸也湿漉漉的。
气息不稳,好似忍着兴奋和激动。
“你来接我?是不是?”
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汗,又弯腰贴着沈遥凌的脸颊蹭了蹭。
“我有人接。走吧,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说:
啊~~立个fg吧明天写长长的,给自己上点压力或许写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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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损◎
宁澹把她抱得很紧, 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热腾腾的。
沈遥凌伸手去推,都卸不下他的劲道, 无奈道:“你跑了一天, 还不累?使这么大劲做什么。”
宁澹的手臂松了松, 低头道:“你今天怎么样, 累不累?”
沈遥凌摇摇脑袋, 宁澹眼神很深, 轻声说:“太子其人阴险狡诈,反复无常,与他打交道, 本就是很累的事。”
沈遥凌一愣。
她特意来这里等他, 就是为了早些告诉他这件事情,好有应对, 结果他早就知道。
宁澹抚了抚她的鬓发,“你以为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待在那里吗?我留了古印随时注意你那边的情况,我听说你在太子面前维护我,我很高兴。”
他不善言辞,浓黑的眼眸灼灼闪亮,看起来比他说的“很高兴”,还要高兴许多许多。
沈遥凌无言。
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先生气,有什么好高兴的。
宁澹又更加弯下颈项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很显然, 你是在关心我,你不要又说你没有。”
沈遥凌躲了躲他的视线, 撇开目光道:“这是关心吗?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任人欺凌罢了。”
宁澹唇角轻轻地弯了下, 他当然不是“任人欺凌”, 不过,他也不再反驳,沈遥凌不愿意承认的样子也很漂亮。
沈遥凌在他身上蹭了一手的汗,又热又滑不留丢的,便把手收回来,悄悄在他腰间的肌肉上擦了擦。
宁澹忍着闷哼,捉住她的手,系好里衣,又取来外裳穿好。
他把沈遥凌抱到马背上,一起往回走。
“好在我们并未打算在乌苏久留,现在既然已经与太子生了嫌隙,恰好趁早离开。”
沈遥凌点点头。
说到这个,她才开始有些后怕,那毕竟是一国储君,她要是哪句话没拿捏住,被人抓住把柄,不知道增添多少麻烦。
她仔细想了想,她之所以会这样胆大妄为,大约还是因为有上一世的经历。
她知道二十年后太子仍然没有登基掌权,且愈发惹得陛下厌恶,甚至有传言称,陛下已在扶持最年幼的皇子,似乎有要另立储君的意图。
因为从记忆里知道太子难成大器,所以沈遥凌潜意识里对他便并没有多少惧怕。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这种念头也是颇为小人,难道她是笃定太子不能得势才这样肆意的吗?
沈遥凌摇摇头,在心中做了一下自我反省,又想到宁澹。
就算她的任性是事出有因,那宁澹又不知道往后的事,现在他得罪了储君,会不会害怕?
该不会他现在虽然看起来淡定自若,其实心里正害怕得不行吧。
沈遥凌想着,便回头打量宁澹,像是要从他的神情里找到蛛丝马迹。
“怎么了?”宁澹问她,在她偏过来的眉心上吻了一记,继续挥动马鞭,“很快就到中秋了,如无意外,我们的中秋日应该会在大宛度过。”
沈遥凌“嗯”了一声,“到时候多给家里写几封信。”
这么一想,她来到这个重生的世界已经快整整一年了。
这期间发生了好多的变化,不只她,宁澹也是。
沈遥凌忽然想到今日太子问她的那个问题。
宁澹为何来西域?
其实,她也想问这个很久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改变了宁澹的轨迹,让他没跟上一世一样去南海,而是来了西域。
现在的沈遥凌是有些相信命数的,她有时甚至会担心,宁澹擅自改变了他自己的“命数”,会不会招致不好的后果。
只是放在以往,沈遥凌没有理由去问——按道理讲,她不可能知道南海之事。
现在,刚好借着太子的话问出口。
听了她的话,宁澹果然一怔。
手中缰绳登时收紧了些,着急解释道。
“太子说的那些,你一个字都不要信,我从未那般想过。”
“好好好,”沈遥凌安抚他,又道,“我只是也有些好奇。”
“我自然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沈遥凌有些不自在,说:“但是,这么大的决定怎可儿戏?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为了这个小小的原因就……”
就改变自己一生。
宁澹并不太能理解这句话。
什么叫做小小的原因?永远和沈遥凌待在一起,分明已经是顶重要的事。
沈遥凌说:“人的一生中会有很多人,很多事,应该坚持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情才行。”
宁澹坦然道:“我认为有价值的事,都与你有关。”
沈遥凌吃惊,随即明白他是在说情话,摇摇头道:“两个人不可能永远感同身受,只有自己丰富了自己的生活,自己找到自己的意义,才能更加理解对方,也使对方更愉快。难道你每天早上醒来时,心中没有一个迫切的想要去实现的愿望吗?”
“和你长相厮守。”宁澹打断她道,“这就是我每天的企盼。”
“我是和你说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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