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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原本还傻站着,这会儿看到那一溜的脚印,顿时就气运丹田:“老!爷!”

溜达到厨房的老三怵然一惊,爪子下意识地一缩,跟着往它身边蹿过去的阮白就跑了开去,迅速超过阮白。

其他人也跟着开始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全民追逐战,在荒驿里面围追堵截。阮白左躲右闪,专门挑落单的下手,抢人家的糖果袋子。

田凯复在追截的途中扫到了一眼,看着阮白轻轻巧巧地就把潘大宁撂倒在地,再摸走袋子,然后纵身跃上房梁,顿时就不见了踪影,前后不过几息时间。

没一会儿,阮白就把还在流窜的人全都打劫了一遍,得意地趴在房梁上看下面的人追逐。

白天屋子里就暗,晚上就更加不用说了。虽说走道里都有火把,可是能照亮的地方有限,房梁上面全都是死角,能快速爬上来的就没几个,更别说还要逮到他了。

楚昊蹲在一根房梁上,习武之人五感比常人要敏锐得多,更何况是到了他这个境界,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也能隐约观察到阮白的行动。看着少年像一只藏食的田鼠一样,把一个个袋子码放起来,他就趁着阮白不注意,把一个个袋子偷走。

阮白一开始没发现袋子少了,直到他最后一次打劫回来突然闻到一股芝麻糖香。芝麻糖放在袋子里,味道弱不可闻,怎么也不会那么明显。他顿时就知道黑吃黑的来了。

在这里有这个本事的,就只有一个楚昊。所以他一点都没退开,反倒往香味的地方凑了过去,立刻就被扣住了手,然后整个人被楚昊拉进了怀里。

黑暗中,温热的鼻息扑到他耳边:“抓住你了。”

“哼。”阮白双手摸索着掰正了楚昊的脸,凑上去:“让你偷吃我的糖。”

不属于自己的鼻息和自己的交错在一起,少年柔软的双唇和自己紧密贴合,灵活的舌尖甚至钻进他的嘴巴勾缠着自己的……

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楚昊瞪大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反客为主起来。

阮白一点都没有反抗,任由这个学习能力太好的家伙,将战场移到了他的这边。他的工作特殊,以前一直和人保持着距离,不得不说感觉不错,先是整个背脊都软了下来,然后整个人都酥麻了。

楚昊勉强让自己和阮白分开一点,问:“感觉怎么样?”

微弱的光线下,阮白的嘴唇反射出一点微光,他舔了舔回答:“很甜。”芝麻糖的味道。

楚昊像个真正的大盗一样,高来高去地把阮白掳回房间。

“还要守夜呢。”

楚昊慢慢靠近:“放心,不会让你睡着的。”

什么冷静自制顾虑重重,这一刻全都远离。他只想在阮白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想让阮白属于他,也想让自己属于阮白。

过年什么都放开供应。炕烧得很暖,阮白的后背贴上去的时候,还感到有些发烫。黑暗中视线受阻,触感就格外明显,连楚昊的呼吸声都放大了。

“……昊哥……”

回应他的是楚昊猛然间加重了几分力道的亲吻和揉捏。

“笃笃笃”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阮白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他只是奇怪楚昊怎么停下了动作。

敲门声很快再次响起,门外传来田凯复的声音:“快点出来,等你们烧头香。”

楚昊把阮白用力抱紧,低头狠狠咒骂了两句。

“噗。”阮白突然笑了一声,抬脚踢了踢,“点灯,出去了。”

那一脚与其说是踢,还不如说是蹭,楚昊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摁下腿,警告:“别乱动。”

油灯点燃,阮白还没看清楚两个人的样子,就被楚昊迅速套上了衣裤。他遗憾地看着八块腹肌消失在视线中。

穿妥衣服,临出门楚昊却把阮白往怀里一拉,低头在阮白嘴唇上亲了一口:“以后少玩火。”如果不是田凯复敲门,他敢肯定自己一定会做到最后。他的自制力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好,只要对象是阮白。

阮白想想,郑重点头。他原本只是想亲一下啊,谁家谈恋爱都睡一起了,却连亲都没亲过的?他完全没想到会失控成差点煮饭的程度。听说,第一次很痛……要不让他想个办法推了楚昊,他会负责的!

烧头香不是和阮白认知的那样,找个寺庙赶在子时进香;而是直接在正堂摆了香案贡品,然后点香进酒。

祭拜的不是神灵,而是先祖。

轮到阮白的时候,他有些迷茫。他是被师傅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孩子,捡到的时候已经命悬一线,花费了好大的精力才终于救活;从此以后他就是师傅的孩子。师傅是个特工,于是他也跟着做了个特工,如此简单。

师傅早就已经退休,还活得好好的,剩下他一个在这个不知道哪儿的年代……

原身的亲人和他没什么关系,想来想去,他只能祭拜原身,希望这个苦命的少年下辈子要好过一些。

轮流祭拜完毕,人们走到大院门口烧纸钱。

寒风呜啦啦地吹过,夹杂着男人和女人压抑的呜咽。点燃的纸钱很快被吹走,黑夜里的火光并没有传开多远。

阮白呼出一口白气,楚昊拢了拢他的肩膀:“走吧,进去了。”

“嗯。”

大年初一,这一天不干活。

阮白像乌龟一样背着厚厚的被褥,抱着枕头,在炕上负隅顽抗:“不起来!”

田凯复在门口探头探脑,被楚昊一把推远,然后关门落栓,转身又到炕边坐下:“炕都冷了,反正你也睡不着,快点起来。”

“谁说我睡不着?你不吵醒我,我就睡得着!”阮白裹紧被子。

楚昊无奈,一弯腰连人带被抱了起来:“吃过东西再睡。”

但是阮白没能去睡,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去吃,刚上完茅房就被汤信厚拉去了牲口棚。

汤信厚的表情很神奇:“大人,有一匹牝马揣上崽了。”

牲口棚里不冷,壁炉比火炕还来的暖一些。汤信厚他们打扫得很勤快,也没有什么异味。一匹牝马被单独关在一边,和其它牲口用一道简易的木栅栏隔开,正在低头吃拌了鸡蛋的黄豆。

荒驿的牲口棚虽然大,但是无论哪个驿站原本的配备,也不可能容纳几十头牲口。现在的牲口棚多半是之前许五他们临时搭建起来的,相当于几大间的通铺,单身公寓都是没有的。然后混居出了问题。

荒驿中来来回回的马匹都是有数的。原先从匈人那里得到的战马早就已经上缴,现在的四匹牝马是后面换来的。

“看时间是最近揣上的……”对于马匹,汤信厚的经验十分丰富,他有着足够的判断力,所以现在足够迷茫。

楚昊赶紧澄清:“我的那匹战马不行!”早就已经阉掉了。

所以,“凶手”是谁?!

阮白看着和马匹关在一个牲口棚里的驴子,面无表情:“等生下来不就行了。”管它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汤信厚一想,点头:“也是,能多一匹马驹是好事。”

回到屋子里,楚昊看着阮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越看就觉得越有问题,忍不住问:“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阮白看着书,头也不抬,反问:“你以为我还有闲心去管那些个牲口?”

他每天一早起来跑步练功,上午要跟着田凯复学文,下午要跟着楚昊习武,晚上还要抽空安排家务、看书自学,还要规划新一年的计划。

作为朝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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