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盘龙九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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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说，他说遇到了和你一样的问题，不过比你要确定的多，因为他确实看见了有人在跟踪他。”

……

昆明市西山区，异安局二十四分局云南分局监听室。

“可以了吧？”罗毅摘下耳机问道。

“足够了。”石磊一边摆弄着电脑，一边说，“虽然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到的这张可以防止追踪的电话卡，但是有了你这一次关键的通话，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定位他了。”

“可以啊，石磊，你以前到底是保卫干事，还是刑警侦探啊？”云晓雯在旁边调侃道，她今天并没有穿异安局的制服，取得代之的是件淡蓝色的连体长裙，配上她披肩的长发，妩媚之余更显一丝清纯。

“你们为什么这么重视冯杰？”罗毅问道。

“因为，他是我们第一个追查到踪迹的被遗忘者。”云晓雯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而且我有预感，通过他我们还会有更加惊人的发现。”

“既然如此，局长怎么不过来，他不是一直很关注吗？”罗毅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广州那边出大事了，好像跟die有关……”云晓雯欲言又止。

“die？”

“呃，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

罗毅的来电，让冯杰的心不再安定，总是有股不祥的预感在胸中萦绕，他强行让自己的心率减缓下来，但还是收效甚微。最终，他决定下楼去散散心。

刚走出房门，冯杰就看见走廊中的一名红衣兜帽男子迅速转身，很快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那件兜帽衫给冯杰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急忙下楼，安全起见，并没有搭乘电梯，而是选择了楼梯，他可不希望无故惨死在狭小的密闭空间内。

出了酒店，冯杰挥手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先生，你去哪儿……我靠，怎么又是你！”

冯杰吓了一跳，抬头望去，竟然是之前被自己坐了霸王车的那位出租车司机。

“没钱赶快给我下……”司机话还没说完，只见冯杰从钱包中掏出一叠红票子，丢到他面前，看那厚度起码上千。

“海埂大坝。”冯杰随意说了一个地名，他并不关心去哪，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而已。

“好嘞！请您系好安全带。”司机收起钱，客气地说，然后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20分钟后。

“好嘞，已经到了，老板。”

司机完全换了一副嘴脸，让冯杰一时竟然没有适应过来，“哦”了一声后，竟然稀里糊涂的又付了一次车钱。

见冯杰下车走远，司机激动地掏出兜里的钱数了起来。

“……900……1000……1200，哈哈，这真是太……”司机还沉浸在获得意外之财的喜悦之中，却忽然从后视镜中望见一台熟悉的黑色suv，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似曾相识的一幕即将上映。

“不会吧？”司机带着无比的怨念，自言自语道，“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掉的根本就是陷阱啊！”

……

沿着大坝，冯杰一路走到了滇池边上，望着这连接天际的湖水，他的心境似乎也跟着变得开阔起来。

冯杰心中涌出一股冲动，缓缓抬起双手，集中精力，将目光置于湖面上。片刻后，附近的湖水骤然泛起一股异样的波纹，无风自起浪。果然，两天来的专研与领悟已经初见成效，他急功近利般地提高了周遭空气震动的频率，但水中的波浪并没有因此而变的更高，反而如同沸水一般翻腾起来。

看来还是控制力的问题啊，冯杰叹了口气，可惜的是管理员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每两次任务之间最多4时的间隙，除去休息时间，能用于练习的更是少之又少，要是能……

“嗨！”

毫无预兆的，冯杰被人拍了下肩膀，他急忙收手转身，只看见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淡蓝色长裙的长发美女，面带笑容的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今天没扎马尾，你就不认识我了吗？冯杰小弟弟。”

云晓雯？

冯杰一时呆住了，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找到自己。

不远处停靠的一辆黑色suv上，走下来两名男子。如果刚才冯杰只是惊呆的话，现在就可以说完全是愤怒了。

“罗毅，是你出卖了我！”

“话别说的这样难听，我只是为自己寻找了一条明路而已。”罗毅推了推眼镜架平静地说，接着望着云晓雯，“我倒是有些奇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说过了吗？我出外勤。”云晓雯拨弄了一下头发，随意地说。

“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外勤。”罗毅恍然大悟，却又立刻不依不饶地说，“那你怎么能说，冯杰是第一个被追踪到的被遗忘者？你自己不是也进入了地铁吗？”

“我不是被遗忘者。”云晓雯神秘地说，“我是主动进入的。”

看着眼前这两人无视自己，自顾着一问一答，冯杰怒气更盛，大声说道：“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冯杰，我们又见面了啊。”一直沉默着站在罗毅身旁的平头男子，忽然开口说道。

又见面了？冯杰望向那名男子，仔细端详一番，虽然此人只是穿着随意的便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惊讶地说：“石干事？”

云晓雯、罗毅、石磊，这是个什么组合啊！

“别再叫我干事了，我已经不在部队了。”石磊摆摆手说，“我现在任职于异安局，全称是异常事件安全工作调查局。”

“异安局？跟踪我的人是你们？”冯杰愤怒地说。

“我倒是想啊，如果没有罗毅的协助，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几乎隐身的你啊。”云晓雯撇撇嘴说。

冯杰立即用恶毒地眼神剜了一眼罗毅。

“这我可以作证，追踪你的，另有其人。”谁知罗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然还说什么作证！说罢，他望向云晓雯、石磊两人，不自觉地推了推眼镜，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以异安局的庞大势力，找个人怎么会这么难？”

云晓雯转向石磊，不耐烦地说：“你是追踪方面的专家，你来说。”

“这场游戏……对不起，我习惯称之为‘进化游戏’，而你们则是游戏选手。首先，选手第一次进入游戏时，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和电子记录均会消失，这对新世代的人类来说简直就是生存痕迹的抹除。其次，任何电子通信设备、电子记录设备、精确计时工具，还有窃听器、定位仪、指南针等工具，均不能带入游戏。最后，游戏选手都会避免互相透露彼此的身份，因为那意味着将给自己带来游戏与现实的双重危机……当然，你们是个特例。综上所述，要想发现消失在游戏里的选手的真实身份和所在地，真的很难。”

“嗯，这个特例的确是我最大的疏忽。”罗毅承认道，“所以我急切地找到了你们这座大靠山。”

冯杰强压着怒火与心率，冷静地听完，回忆起饭店里一闪而过的红色兜帽人，说：“这么说来，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在监视我们这些……进化游戏的选手？”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罗毅冷冷地说，“我们被盯上了。”

“被谁？”冯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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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人中的一个。”

“你怀疑谁？”冯杰再问。

“每一个人。”

就像那场试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