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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那些低级怪物发现她正处于虚弱当中,女佣们肯定会如毒虫般, 把她啃得干干净净, 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覃雪寻脸色惨白,断腿的痛苦不断折磨着他, 刺骨锥心,他拖着沉重的身躯, 连连后退,与安娜夫人保持安全距离,免得这只心性狡诈的怪物暴起伤人。
每走一步,碎裂的骨骼都会刺破皮肤, 让他直冒冷汗。
透明水珠顺着脸颊划过,恰好落在精致的锁骨上,多了一抹柔润的白。
“夫人, 要是我没记错, 这枚胸针并不属于你。”
“谁说绿宝石胸针不属于我?这是神明赠予玛丽的礼物, 玛丽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 我拥有她全部财产的所有权, 自然也包括这枚胸针!”
安娜夫人咆哮着、嘶吼着,满心不甘,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竟会被一名低贱的孤儿逼到这种地步,覃雪寻他凭什么?
“覃雪寻,我知道错了!你快把绿宝石胸针还给我,刚才、刚才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安娜夫人慌张辩解,可惜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不值得相信,覃雪寻自然不会落入陷阱。
“开玩笑吗?”
少年低声喃喃,瞥了眼血肉模糊的伤口,因失血过多显得格外苍白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如果这就是竞技场的玩笑方式,那我也想跟夫人开玩笑,这枚绿宝石胸针我拿走了,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覃雪寻强忍着断腿带来的疼痛,一步步挪至窗前,抬手打开窗扇,冲着外面四散奔逃的女佣吹了声口哨。
“安娜夫人受了重伤,无法移动,你们不来帮帮她吗?”
听到覃雪寻的话,女佣们面面相觑,眼神透着明显的怀疑,同时还夹杂着贪婪与心动。
越是高级的怪物,就拥有越充沛的能量,在两枚宝石胸针的加持下,安娜夫人极快成长为a级怪,她的血肉对普通怪物而言,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女佣嗅觉灵敏,否则当初也不会发现藏身在老管家房门外的奥列格。
这会儿她们闻到a级怪物濒死时散发的香气,又腥又甜,那是一种充满诱惑力的血香,瞬间激发了她们的进食欲望。
女佣们仿如失去理智的丧尸,争前恐后往顶楼的方向爬,有的尖叫、有的推搡、有的嘶吼,传来一阵阵穿脑的魔音。
覃雪寻揉了揉耳朵,紧蹙的眉宇暴露出他的不耐,奥列格连滚带爬地冲到少年面前,一张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有话快说。”
奥列格用力揉了揉脸,嗓音干涩而嘶哑,“大佬,你是怎么做到的?安娜夫人可是a级怪,这就完了?”
“先把安娜夫人扔下去,我就告诉你。”覃雪寻似笑非笑,安娜夫人则发出尖锐的爆鸣。
此刻那群女佣全都聚集在楼下,像饿得两眼绿油油的野狼,一旦自己被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覃雪寻,只要你放了我,一切好商量、”
安娜夫人话没说完,就见胆小怯懦的奥列格一步步走到面前,喉结上下滚动,眼神空洞发直,明显是怕极了的状态。
即便如此,奥列格也没有后退,在他眼里,覃雪寻就是算无遗策的大佬,这个副本的操作比排行榜上的那些高玩还牛,说的话肯定是对的,自己照做就是。
他不顾安娜夫人的厮打咒骂,强忍着被抽血的虚弱,在女佣们冲进顶楼前,把半死不活的安娜夫人狠狠推下楼,免得其他怪物冲进房间。
骨碌碌的响动瞬间传遍安静异常的走廊,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怪物们一拥而上,彻底将安娜夫人淹没。
覃雪寻懒得去看安娜夫人的惨状,他挪动到沙发上瘫坐,就这么几个动作,带来的疼痛让他双颊泛红,仿佛在清透白瓷上涂了层胭脂,白雪映海棠,无端透出些许潋滟。
奥列格眼巴巴地望着覃雪寻,凭他的智商怎么也想不明白,是用什么方法制服安娜夫人的,那枚绿宝石胸针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大佬手上?
一个又一个问题,让奥列格人都麻了。
覃雪寻把绿宝石胸针戴在胸前,随手抛高那枚黄金骰子,问:“你知道这枚骰子的作用吗?”
奥列格老实摇头。
“骰子并不是道具,而是技能的实体性演化。”
奥列格咂咂嘴,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断,“大佬,你的意思是,你用这枚骰子,在安娜夫人不知情时和她进行了一场赌局?”
覃雪寻摊了摊手,语气无辜,“我早就提醒过她,要在那枚红宝石胸针上留印记,红宝石胸针属于她,绿宝石胸针属于我,投掷骰子的点数是关键。”
最开始看过弹幕,覃雪寻就猜到竞技场里发生的一切都会以直播形式表现出来,他不确定观看直播、打赏积分的观众们究竟是什么人,但无外乎两种身份——
怪物或玩家。
自己的技能一旦被怪物或玩家所知,势必会增加往后下副本的难度,因此覃雪寻刻意放出烟雾弹,让别人认为他的技能与赌有关。
只有这样,才能增加活下去的概率。
当初那座废弃工厂危机四伏,覃雪寻为了活命,选择进入轮回游戏,但进入轮回游戏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必须在无数竞技场中杀出一条活路,才有机会跟丈夫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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