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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斐继续问:“除了名字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唯洇点头。
随后她想了想又摇头,“我还记得殿下。”
她隐约记得晕倒前,好似就是要找殿下来着。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殿下应当知道我的事吧?”她杏眸亮晶晶,一脸期盼地看着太子。
毕竟她可是为了太子殿下不远万里追了过来,在这长安想必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她除了太子,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
谢斐心道,他还想问她呢。
“她们说我从前性子太坏了,这次还……还把殿下表妹的头薅秃了,想必是真的作恶多端。”姜唯洇又不由靠近了些,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
“殿下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谅我么?”
她不知为何,说着说着,人都要靠到书案前了。
谢斐幽幽看了她一眼,不愧是跟着姜重阶四处躲藏过日子的姑娘,没有经过正统的闺阁女子教导,根本不懂得什么男女之别。
一股女儿家的清香像是将他包围了,萦绕不去。
谢斐蹙了蹙眉,看向面前与他越靠越近的人。
他伸出了根手指。
姜唯洇楞了会儿,不懂这根手指是什么意思,她想了半晌,只好尝试着也伸出了一根,指尖与谢斐的指尖对上。
应当是这样吧?
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脑子还是没问题的。
姜唯洇美滋滋地想。
而当她伸出手指,与谢斐的指尖对上的那刻,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梅毛病和梅良心更是吓得张大嘴巴。
他们伺候了太子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能碰到太子一根手指头的姑娘,没想到,今日竟有那个荣幸见证了奇迹——
谢斐破天荒的也觉得脑子空白了一瞬。
他甚至在后悔,为何要伸出这根手指,面前这姑娘根本就不是寻常人。
“你想死么?”谢斐慢声道,语气听不出情绪。
姜唯洇毫不迟疑,“不,不想……”
“不想死就把手挪开。”
姜唯洇小心翼翼地挪开了自己的手指,见太子冷冽的眸光从她的右手掠过,她吓得把那根方才作案的手指藏在了身后。
“殿下,我错了。”
虽然她不知道错在了哪儿。
谢斐轻轻吐息,压下了心头那股怪异,淡声道:“孤是让你离远点说话。”
离那么近,那香味实在恼人得很。
姜唯洇笑了声:“早说嘛。”
她还以为是什么暗号呢,突然伸什么手指。
谢斐将她上下扫了眼。
诚然,她的确是个很貌美的姑娘,想必这么多年被姜重阶保护的很好,也是一直与自己父亲活在暗黑中很少出来的缘故,她身上的肌肤白如雪,较比那些每日精心打扮的贵女的肌肤还要白。
天真,单纯如白纸。
这是谢斐对这姑娘的初印象。
“殿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殿下表妹秃头那事……殿下可不可以……”姜唯洇还记得自己犯下的错,小心地求饶。
“什么秃头?”
梅良心回禀道:“殿下,白日里舒姑娘来了鸣雀园,又与这位姑娘发生了争执,最后被这姑娘薅下了一撮头发,舒姑娘下午已经离开了,想必明日会去皇宫同皇后娘娘告状。”
所以殿下的旧情人追到长安来,还恶毒地把殿下表妹薅秃的事,皇后娘娘马上要知晓了。
谢斐喔了声,对自己表妹被薅秃的事完全不在意。
甚至还夸赞了句,“做得好。”
姜唯洇没明白他这句做得好,是夸她还是夸他的表妹。
她只在不停地为自己垂危的小命感到紧张。
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没人能好好活着想去死吧?
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总是隐约觉得她不能死,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姜唯洇那张雪白的小脸上实在涌现了太多丰富多彩的神情,谢斐不由多看了两眼。
如今失忆了什么都问不到,看来只能先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了。
只是她阴差阳差认下了这个身份,也不知会不会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对手指→←
4
◎你就这么爱她?◎
姜唯洇昨晚总算睡了个安稳觉,白天她的头又开始疼,冬卉过来照顾她,特地为她请了大夫过来换药。
从冬卉的口中得知,平日里太子基本不会来这鸣雀园,是以这个园子仅仅靠四大婢女掌管。
昨日太子让她回屋休息后,便没再说什么了。
冬卉从梅良心那得知了姜唯洇是太子的人,也很是吃惊,便按照最尊贵的待客之道照看她。
“那个,冬卉姐姐,殿下还在这么?”
冬卉道:“回姑娘的话,太子殿下今日清早天不亮便进宫了。”
“这样啊,那他什么时候过来呢?”
冬卉道:“这个没有任何规律的,殿下有时半年都不来一次。”
“那……”姜唯洇欲言又止。
冬卉十分贴心地问:“姑娘是想见殿下?”
“嗯嗯。”她点了点头,眸含着希冀看着冬卉。
显然,冬卉遗憾地摇头,“奴婢也见不到殿下的人呢。不过若是殿下惦记着姑娘,想必很快就会来找姑娘的。”
他会惦记她么?都不要她了……
姜唯洇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上了药后头不是很疼了,可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周围的人也对她的事不了解,如今她认识的人只有太子殿下和安阳侯。
对了,安阳侯。
她可以去问那个将她带到鸣雀园的侯爷,不就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了么?
她又问起怎样能见安阳侯。
冬卉给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她只负责看守这个园子,寻常不会外出的。
姜唯洇又叹了叹气,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找不着家的小青蛙,不仅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能乱跑,必须在原地等着别人主动来找她。
不对,她还是只头被磕破的恶毒小青蛙。
坤宁宫。
宫女刚送走了哭哭啼啼的舒韵月,便远远瞧见太子殿下往这处走来。
宫女眼明手快连忙去回禀:“娘娘,殿下来了。”
舒皇后慌乱地将面前的瓜子壳推开,“快,快来个人搭把手。”
“奴婢来了。”
“这边,头发不要弄太乱了,会显得很刻意,还有脸色要虚弱一些,对,就是这样。”
“娘娘,真的可以了,殿下都要进来了。”
谢斐进入殿内时,便看到自己的母后神色虚弱地倚在美人榻上,连抬起手都很费力。
他阔步上前,只堪堪扫了眼便心如明镜了。
“阿斐来了。”舒皇后声音又轻又弱,似觉得不够,还咳嗽了几声。
谢斐递了盏热茶给她,“母后,润一润喉。”
方才嗑瓜子上火了怕是。
舒皇后假意抿了一口,遂又叹道:“阿斐啊,母后昨晚做了个噩梦。”
“嗯。”谢斐淡淡颔首。
她继续道:“梦中,哎,可别提多惨了,我梦见你打光棍到三十岁都没有娶妻,孤苦无依,最终被老三仗着有子的理由捷足先登当了皇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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