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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换药有保镖帮她换,衣服换过两次,因为怕她逃跑,楚北都不敢松开她手铐让她洗澡洗头。
谈判的前提是看到对方弱点,不断攻击对方的弱点,她在商场上混久了,任何条件在她面前,都没长远的计划重要。
“可是今晚我心情好,不想面对一个蓬头垢面的谢蕴,”
楚北斜唇一笑,眯着眼睛看她,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抵在床榻上撑着身体靠近她:“洗干净,陪我吃个饭,我告诉你沈傲是怎么参加你葬礼的……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谢蕴不理。
楚北继续抛诱饵:“那你谢氏集团呢?你不想知道,现在谁掌权?”
谢蕴瞥了他一眼:“我并不想知道他们如何,我了解他们每一个人,我知道他们在我死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至于谢氏集团的掌权人,”她眼底倏然闪过一丝笑意,胸有成竹道:“只有一个,谢照……”
辛壁凡和辛嘉颖出现,她便开始未雨绸缪。
谢创年龄大了,被人吹吹耳边风就能给辛壁凡名分,以往还藏着掖着,如今则说不准了,谢临在oga里流连,有点手段却又没办法真正把谢氏集团顺下来,谢家旁系如狼似虎,他压不住。
按谢照的性子,她救下顾宴,不会当真不管。
楚北短暂讶异后,略微思索,这些东西跟他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放在心上,释放着薄荷味的信息素,歪着头道:“这些你都不感兴趣,那……你总该对真正想出绑架你的人感兴趣吧……”
谢蕴沉默了下,淡淡道:“你成功说服我跟你交易了。”
看来,这件事情牵扯其中的人不少,只是不知道是谢家仇家,还是辛壁凡了 。
楚北打电话叫了两名保镖上来,帮她镣铐打开。
谢蕴揉了揉手腕,拿了保镖准备好的衣服进浴室洗澡,那两名保镖岿然不动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楚北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起身把包里针管递给保镖:“她一出来,就注射。”
今晚,无论如何他要得到谢蕴。
“是!”保镖眉峰微皱,颔首。
浴室里的谢蕴脱下衣服,肩膀上的伤口养了半个月愈合得差不多了。
她实在憋得太久,脏兮兮的,实在难受得很,舒舒服服洗了两遍,衣服是白衬衣和西装裤,很大学生的感觉。
能解开手铐她当然愿意,不过楚北绝对不安好心,藏着什么坏心眼她不知道,她多防范着就是。
“洗好没有?”外面楚北按捺不住问。
谢蕴淡淡道:“我才洗到一半。”
然后头发也没擦,踩着洗手台扒爬上比人还高得多的窗户,逡巡了下外面,没什么保镖,钻出去后扒拉着管道往下面慢慢移动。
等挪到一楼,跳到草坪上,三步并两步翻墙往别墅外跑。
楚北在房间里听着里头哗啦啦的水流声,迟迟没等到人出现,开始焦躁起来。
他再看看时间,都凌晨了,又叫了几声,没听到回应,隐隐意识到不对,连忙让保镖把门撞开。
门一撞开,哪里还有谢蕴的影子?
再抬头一看打开窗户,楚北脸色铁青:“追!”
明晚过来。
上午十点, 谢照驱车载着顾宴抵达山间别墅。
顾宴清晨醒来也觉得自己近期瞎烦恼,哪儿有顾宴的样子,他吃着谢照炖的皮蛋瘦肉粥悄悄踹她小腿, 让她以后不准提这个事情, 听她讲起楚北的异常,在家闲不住, 硬要跟来。
谢照拗不过, 允了。
谢照换了件登山服提前下车, 让顾宴在车里等着,她戴着棒球帽走到了别墅附近。
稍稍靠近探查,却发现别墅里没有任何人看守, 楚北竟然撤离了,也不知道藏着掖着什么。
不过附近确实有生活垃圾。
里面还有一些用过的纱布酒精。
“他受伤了?”
她隐隐觉得怪异,像楚北那样的人属实没必要受伤专程找个别墅疗伤,那就意味着是别人受伤,而他又十分紧张得日日探病, 这人在他心里必然很重要,她略微思忖了下, 挑了个地方翻墙而入,钻进别墅寻找蛛丝马迹。
别墅分两层,监控没几个。
谢照扔石头把监控给砸了。
路过二楼一个房间时, 奇怪的是正对着床的天花板角落里也有一个监控, 她把监控给砸了,环顾四周, 在洁白的床单上觑见几丝血迹, 翻看床头柜时,在里面找到一张米白色的便签字条。
——想你。
是那个病患的?
谢照蹙眉, 眼底闪过几丝不敢置信:“这字怎么像谢蕴的?”
她心脏怦怦跳了跳,觉得不太可能,当初谢蕴捞起来后就被谢临带走,没法见上最后一面,奔丧被撵得远远的,她实在没亲眼见过谢蕴尸体。
沈傲害怕,也没见过谢蕴尸体。
据说,谢蕴尸体捞起来已经被泡得脸变形了。
谢照联想到外面染血的纱布,瞥了眼染血的床单,薄唇微抿了抿,拿剪刀把沾染血迹那块布条给剪掉也揣在口袋里。
匆匆离开别墅,她回到车上却没瞧见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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