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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股东提出质疑,坐在上手的虞老爷子声音低哑,解释道:“瑞心因公事出差,她委托恂之出席股东大会,此前已向我们提交了股东股权委托书。”
温恂之对众人微微一笑,斯文而儒雅。见状,虞修齐和虞仁震遥遥对视一眼,均是眉头紧锁。
见人都齐了,虞老爷子看向主持会议的秘书,发话道:“会议可以开始了。”
今天的临时股东大会有好几项议题,前面的议题没花多久就敲定了相应的决策,解决完其他议题,终于来到今天最关键的议题——股权转让。
虞修齐坐直身体,那日,虞仁震从深水埗回来后告诉他了一些消息:杨东出卖股权主要是为了填平他其他公司的窟窿,他本想借转让股权资金渡过难关,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很快,形势急转而下,在短短几日时间里,合作伙伴爽约,资金链断裂,员工罢工……
杨东本人从一个身价不菲的老板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还倒欠了巨额债务。
虞仁震听到这儿的时候,还问过杨东既然要转让股权,为何不转给他们?
闻言,杨东只是苦笑:“你以为我其他公司为什么会突然爆雷?”
虞仁震不解:“你不是说你是因为……”
讲到这儿,杨东突然激动起来,额角青筋迸出:“行业内那么多公司和企业都这么做,那凭什么就只有我倒霉被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错在招惹活阎王!”
虞仁震听后,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在港城的商界里,活阎王这个词指代谁,大家都心照不宣——温家的掌权人,温恂之。众所周知,温家掌权人温恂之看似清冷矜贵,不近凡尘,实则是出了名的阎王手段。
近十年前,温家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权力斗争。那段时间港城的新闻头条每天都被温家占据。
温家上一代掌权人温思明,温恂之的祖父病重过世,不过短短一月左右,其父温敬肃也意外车祸身亡,温家乱作一团,权力倾轧。
彼时,温恂之二十一岁,刚念完普林斯顿的aster of operations research and fancial engeerg(se,运筹学金融工程硕士)。得知家中巨变后,温恂之紧急赶回港城,却发现局势恶劣,小叔温敬慎咄咄逼人,以各种形式和名目扣押长兄的资产,温恂之实际只继承了很小一部分的遗产,与温家的庞大家产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
当时大家私下交流,以为曾经如日中天的温家大房会就此衰败下去了。
可谁曾想,不过短短过去四五年时间,温恂之就反败为胜,他开始对公司股东大会和董事会的进行洗牌,又过了几年时间,他完成对公司股东和董事会的大洗牌,曾经春风得意的温家二房被温恂之挤压到边缘,苟延残喘。
自此,温恂之彻底掌握了整个温家的权力,成为温家名副其实的第二代掌权人。
夺权过程之曲折,温恂之其人眼光之毒辣,手腕之强硬,港城人全都看在眼里,私底下给他送了一个外号——活阎王。
今天温恂之出现在他们公司的股东大会上。
虞仁震喝了口水,额角渗出细汗,这一整栋写字楼都是由中央空调控制的,温度打得极低,但他现在却觉得燥热不安。
那日他从杨东口中听闻这个消息后,便一直担心受怕,回家后便立刻和父亲虞修齐说了这件事情。虞修齐听后立刻给公司里相熟的股东致电通气,打算在董事大会这一个环节拦截住温恂之。
能否成功,就看今天的投票结果了。
主持会议的主持人清了清嗓子,说:“现在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会议室内安静得能听到针落下的声音,股东大会的议程终于进行到最重要的环节了股权。
台下的股东们面色凝重,不禁都坐直了。主持会议的秘书站在台上,将台下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秘书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宣布。
“公司原股东杨东先生已经将股权全数转让给虞幼真女士。”
话音一落,满座哗然,众人面面相觑。
虞仁震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那样,杨东的意思……难道不是他把股权转让给温恂之了吗?他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虞修齐的面色阴沉。
台下有股东看看坐在前面的虞修齐,他分明记得昨天虞修齐给他打电话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举手示意,直接提出问题。
“您确定是转让给虞小姐吗?我之前怎么听说是转让给温先生的?”
秘书笑着问了一个辛辣的问题:“请问您是听谁说的?”
那股东支支吾吾的,不说是谁,只说是听到的消息,他也不知真假。
秘书先生便道:“没有这样的事。杨东先生递交的股权转让协议上写的收购方确实是虞幼真小姐。请您以股东大会上的消息为准。”
那位股东吃了挂落,面色胀红,他讪笑一声,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股东先生收回目光,发觉坐在他对面的温恂之正在看他。
这位温先生面白如玉,修眉俊目,瞧着斯文且儒雅,但只要听过他过往的事迹,无人会不胆寒。股东颤颤巍巍地,对他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温恂之对他微微一点头,漠然挪开了眼。
因为股权是转让给公司原有股东的,因此不必再经过股权大会表决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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