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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群里正好有人在问江汀高三那年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了江城附中。
好一会儿——
江汀的消息蹦出来。
[没什么,我小姨在国外发大财了,我去继承家产了]
在众人羡慕里,周宴河狭长眼微眯,眸色晦涩。
江汀在说谎。
当初顾亦清结婚,并未办婚礼。
周宴河记得,隐约听顾诩音女士提及过,女方就是一般家庭的华人,兴许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才从简的。
周宴河修长手指,轻轻扣击着手机侧沿,思忖着。
忽地,门被敲响。
“宴河,在吗。”
“在。”
老太太推门而入,看到同时看着的几台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字符,笑道,“这些东西,我看一眼就头痛得很,和天书似的,就你看不烦。”
“什么事?”
“嗨,你这孩子。”
哪怕知道周宴河性子,听他客套垫话都没有,就抛出这么一句,老太太还是哭笑不得,她干脆也直入主题,“隔壁王太太以前给我发了个照片,刚刚我清理手机内存时,一下就删掉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回来。”
周宴河拿过手机,很快就在到系统后台缓存,将那张图片找了回来。
老太太竖大拇指:“不愧是搞技术的,就是厉害。”
周宴河不喜窥看旁人隐私。
但匆匆一扫,还是看到图片上写着中医馆几个字。
“您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听周宴河关心她,老太太眉开眼笑。
“不是,那儿有个老医师特别厉害,亦清和汀汀结婚一年多了,汀汀肚子还没动静,我就想带汀汀去看看。”
周宴河不动声色沉眉。
见周宴河表情,老太太觉得他应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边朝门口走边说:“好了,你忙,我走了。”
“等等。”
老太太回头,“还有什么事?”
周宴河望着老太太,问得缓慢,“顾亦清和江汀为什么不举办婚礼。”
顾老太太表情微僵,又轻描淡写道:“不为什么,年轻人追时髦呗,觉得婚礼没意思,就由着他们去了。”
顾老太太匆匆走后,群里消息还在继续。
[江汀,既然回国了,同学会来参加吧,就国庆,大家一起聚聚]
[对啊,来吧,难道你不想见见老同学们吗]
好一会儿——
江汀:[好]
答应下来那刻,江汀长长舒出口气,豁然就轻松了——平心而论,她是希望再见见这些可爱的同学们的。
班长感慨:[江汀都要来同学会,我们班里,就差周宴河了,如果他能来,真的就完美了]
江汀顿时一愣,赶紧翻了翻列表。
周宴河还真在群里。
那一刻,她绝望扶额。
这下真的彻底露馅儿了。
不过片刻后,她又安慰自己,这么久都不见周宴河出现,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看群消息吧。
陈卓再次现身。
他作为周宴河的好兄弟,尽心尽力地圆场:[十月黄金周,他可真的太忙了,你们但凡换个时间,都不至于这样]
下一秒。
陈卓被狠狠打脸。
周宴河:[我来]
不仅陈卓笑不出来,江汀也笑不出来。
这可真是熟悉的配方啊。
江汀甩掉手机,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呵呵,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吧,我又从来没说过不认识他,对吧。”
“嗯对,有什么好心虚的。”
像是个精神分裂患者自语着安慰自己一会儿,江汀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轻叹一声:“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熟悉呢。”
八年前,十七岁的江汀同学也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那一天深秋的晚上,她忙着其他事,还没去“调戏”周宴河,他就先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下周六生日,你敢不敢来?]
那时,她回的是:[怎么不敢!]
连感叹号都透着一股子的豪迈。
但周宴河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之前她心中有两个小人儿,在拉扯了许久。
——周宴河都邀请了,去吧!
——不要去!去了就露陷儿了!以后就不能愉快的一起玩耍了!
——可是不去的话,周宴河生气了,也不能一起玩耍啊。
——清醒一点,你不是三三啊!你是江汀!知道他只会更生气了!
现在回想起来,周宴河应该看透她伪装的那个[三三]只是个嘴炮王者,所以才会用上“敢不敢”这种略带挑衅的词语。
江汀坐起来,将沸腾的群消息翻回去,找到周宴河那句简短的回复,盯着他黑底透着一点如星子般亮光的头像看了许久后,她指尖微抬,点了进去。
想给周宴河发点什么。
最后,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
晚上,阿姨烧了一桌子菜。
江汀却没什么胃口,时不时抬眼瞥一下坐在对面,安静用餐的周宴河。
“汀汀,你老看宴河干嘛。”
周宴河动作一顿,掀起眼皮波澜不惊看她。
江汀:“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手上的表挺好看的,想着要不给亦清也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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