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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上人少,找不到人手,现在便只有我一个人在。”张大富面上始终挂着笑,“不过娘子放心,我手艺还是不错的,做的饭菜肯定好吃,合你们的胃口。”
沈清腼腆地一笑,“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语毕,她便扶着陆泾,往楼上去。
甫一转身,两个人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喜悦的男声。
“文若兄,是你吗?”
沈清听得这声音,和陆泾对视一眼,两个人转过身来,便见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站在他们身后,像是刚进入客栈。
看清楚他们的模样,那书生面上便露出喜色来,“文若兄,还真是你啊!”
他快步走过来,嘴里说个不停:“方才在路上,我远远地瞧着,便觉着像你,可没敢认,没想到还真是你啊!文若兄!”
那青年看上去二十出头,不胖不瘦,模样不算是俊秀,却也不难看看,且皮肤白皙,眼睛圆圆的,看上去颇为机灵。
他长了一张笑模样,好像生来便很讨喜。
“聂兄,你怎么在这儿?”陆泾看到对方,也颇为惊讶,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熟人。
他深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看到这人的时候,心里便沉了沉。
沈清看他们俩是认识的,便问道:“这位是?”
“聂科。”陆泾同沈清介绍道:“我们都是这次秋闱的学子,参加乡试的时候,他的瓮房便在我旁边,这些时日,他也在曲阳学馆里听学过,我们算是熟识。”
“嗯嗯嗯!”聂科不停地点头,“对对对,文若兄说得都对!”
他笑嘻嘻地回答着陆泾前一个问题,“我本来还打算在曲阳城里听学一段时日的,但春闱时日渐近,我得回家去准备一番,再进京,时日不多,便只得先告辞了,本来前两日去学馆向屈先生辞别,得知文若兄你请假了,还以为见不着文若兄了,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碰见了!文若兄,我们真是有缘分啊!”
陆泾已经习惯聂科这话痨的模式,微微一笑,“确实是巧了,我们本打算去浔阳城的,没承想在这碰上。”
“浔阳城啊,刚好我也是要回浔阳城,我们正好可以一路去了唉!”聂科一听,顿时高兴地一拍手。
那模样,仿佛已经确定,沈清和陆泾答应与他同行一般。
沈清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自来熟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便没开口。
聂科后知后觉,才注意到沈清,见他们二人姿态亲昵,忙不迭地问道:“文若兄,这位是?”
“内子。”陆泾颇为简单扼要地回答出两个字。
聂科立即向沈清行礼:“原来是弟妹。”
沈清:“……”
陆泾:“……”
对于聂科这自来熟的称呼,两个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陆泾唯恐沈清觉得不舒服,立即转移话题,“聂兄怎么会到这里休息?”
“我们本来是打算,直接去下一个镇子休息的,但走到半道,我腹痛难忍,就到了这里了。”聂科不好意思地揉着肚子,笑了笑。
沈清抓住他话里一个重点,“你们?”
聂科哦了一声,忙道:“对,我还带了个书童,但我看到文若兄,便急着过来了,他就在后头,等会儿应该就到了。”
说话间,几个人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看过去,便见一名十七八岁的书童,拎着两个大大的书箱,身后还背着两个大大的包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来,气喘如牛,好像随时要喘不上气来似的。
“少爷……”他一进来,便靠着承重木柱,上气不接下气地唤了一声。
颇为哀怨。
聂科尴尬地一笑,忙走过去,替他拿下来那两个包袱,“怎么弄成了这样?”
书童哀怨地看他一眼,那目光好像在说,好意思问?
他拿了那么多东西,一路跑着追过来,他容易吗?
聂科自知理亏,心虚地笑了笑。
“两位也是要住店吗?”张大富在旁边,听他们终止了话头,便开始询问。
我哪敢啊
聂科闻言,拿过来一个书箱,放在旁边的桌上,“对,我们要住店,掌柜的还有空房吧?”
“有,不知两位是要两间空房,还是要一间?”张大富笑眯眯地问。
聂科道:“一间就好。”
张大富应了一句好嘞,便准备出来一间客房,递了一个客房牌子和钥匙给聂科。
聂科接过来,看了一眼,“天字二号房……文若兄你住在哪间房?”
“我们住天字一号房。”陆泾翻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号牌。
聂科顿时欣喜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房间都挨着一起!文若兄!”
陆泾:“……”
这客栈如今没有旁人住,他们还只要了两间房,正常情况下,都会挨在一块。
陆泾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看聂科一脸喜色,他也不好去打破,便笑笑没说话。
四个人在一楼大堂里说了一会儿话,便拿着各自的行李去房间休息。
同一时间,张大富去给他们准备食物。
离开张大富的视野,和话痨聂科,沈清和陆泾回了房间。
一关上门,陆泾便皱起眉来,“清清,你说聂科在这,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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