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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来了,我来得迟,你上午可见着她了?”目光又看向第三人。
“自然没有!”
这人一声低喝,随即很快又压低,生怕叫周围附近的人听到,
“前阵子她与郑家大郎君的私情闹得沸沸扬扬,害郑大郎君险些被他父亲打死,太后大发雷霆,要不是王爷发话,她都要被送去和亲了,如今当然不敢再多露头。”
“呵,她能耐得住?”笑问声颇有几分戏谑。
“耐不住也得耐,那可是王爷亲口下的令,若她再与世家显贵的郎君纠缠不清……”
“嫁去辽国还是大理国,任太后发落!”
晋王秦恒的亲祖母乃当今太后,可惜当年是作为继后进的宫,晋王生父虽也是嫡子,却非嫡长子,不能继位,否则今日坐在龙椅上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饶是如此,有着太后在宫中帮持,加上圣人一直缠绵病榻,子嗣凋零,晋王一脉运作多年,终算得上权倾朝野,甚至有人暗中隐隐称其为摄政王。
他的话,与金尊玉口也差不了多少。
隐晦的提点在雷雨声中被淹没,夜幕中阵阵闪过的电光像蛟龙出海,狰狞盘踞。
外头屋檐下脚步声匆匆,陈婆子从殿侧绕进来,轻声快步地走到王妃身后低语一阵。
王妃赵琦面色一凛:“当真?”
“千真万确,虽然离得远,但老奴一眼扫过去觉得面生得很,不像她院中人,第二眼便觉得是……!”
陈婆子垂着头,将声音压到最低,胆战心惊。
赵琦目光一凝,立刻在大殿中扫了圈,确有好几个席位空着。
她心头蹿起火苗,面色一时阴晴不定。
陈婆子急切不已:“王妃,您可万不能纵着她,王爷如今出征在外,府里头只有您能管事,若是今日的事叫太后知晓了,她定是要连您一同责罚的!”
恰好下方靠近的宾客正高谈阔论,太后近来又帮衬上圣人开了春闱恩科,功德无量。
旁的事,太后起码还顾及圣人,但晋王府家务,又涉及女眷,她权力无限。
赵琦越想心中越气,洛嘉,洛嘉,她就非给自己找麻烦,一日不得安生!
早就该将她逐出王府了,也省得如今来败坏府邸名声!
她深吸口气,吩咐下人们如常款待殿中宾客,又侧耳命陈婆子叫上今日在府中的几个姑嫂,自己则欠身站起,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大殿的侧门快步踱了出去。
惩戒
洛嘉看了眼粗喘无言的少年,轻轻眯了眯眼角。
她用手臂撑着身子慢吞吞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对方面前,仰头挑眉。
靠近才知,原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已比自己高出小半个头。
且他模样生得端正,身材高大劲瘦,肤色虽然不白,却像晒饱了太阳的麦子一般健康活力,鼻梁高挺,眉毛与睫毛都有几分叛逆似的杂乱却浓密的扬着,露出一双狗儿般清澈浅褐的眼眸。
还未长开已有这般俊朗,哪怕落了难,有气无力,也能叫人一眼被他的皮相吸引——
若是悉心打理,不会输给世家大族的子弟。
洛嘉笑吟吟地仰起头,看向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贺云铮心中苍凉,名字?
他被捉进院子,二话没说先赏了一顿鞭子,如今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对方才终于提起兴致,问他的名字。
他疼得张不开口,身子却因紧张和愤恨绷得更厉害,绑住他手臂高高悬起的绳索磨着房梁,发出的吱呀吱呀声濒临崩溃,像替他回答了。
洛嘉不急不躁扬起唇角,呼出的每一口热气都给对方的身体加柴加火,灼烧伤口:“只不过打了几鞭子,就这般疼?”
洛嘉说着无辜的话语,手指却不留情,狠狠压了下去,上挑的凤目连眨都未眨!
绳索几欲要崩断,年轻的身体不住抽搐挣扎!
“放——放开我!”
少年身上青筋凸起,终于难以承受地仰脖,从胸腔里发出声难捱的悲鸣,与屋外雨声似乎交融。
他被剥了上衣,好让洛嘉刚刚的惩处鞭鞭见肉,此刻竟也方便她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摧毁的痕迹,叫她看清他在挣扎时,尚显瘦弱的身体中其实也蕴含着些力量。
只是他还太年轻,那层浅薄的肌肉绷紧也脆弱得和纸、和他这个人一样。
再愤怒,也不过是给这场折磨,添加一些趣味罢了。
“这不是能开口吗?”
洛嘉似笑非笑,呵气在他耳边,仿若带着潮气的声音,像雨夜里走出的湿漉漉的精魅在耳语,
“若是讨厌我碰你,那你开头便该学贞烈之士一头撞死,而不是顺水推舟,进我院中。”
“我没有……”
贺云铮百口莫变,他今晚根本不是为她来的!
今日王妃办了赏春宴,府里忙碌异常,他不过偶然路过曦照阁别院外,恰巧听见争执。
他心中好奇,正考虑要不要扭头去看,怒斥声已然响在身侧,随后等待他的便等同地狱……
不等贺云铮辩驳,洛嘉稍稍往后仰身,手掌摊平,化作催命的魔掌扣紧少年的腰,如同个欣赏瓷器的薄情商贾:
“让我看看,最开始,你是用后腰抵开我的,是吧?”
少年被她蓦然掐住,整个人狠狠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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