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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稍稍恢复一点理智。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开的,竟然就是姜式出过事的那辆车。
情况危急!他根本顾不上恐惧。
可车内的一切都令他窒息。
轮胎在雪地打滑,前行艰难。
曾经无助的后怕又在此刻牢牢绞死了他,再怎么也挣脱不掉。
心脏正一点点下沉。
他闯了记不清是第几个红灯,意识渐渐淡出大脑,越来越模糊。
此刻却突然迎来一线生机!
姜式消失许久的定位,出现了。
—— tbc
姜式在狭窄憋闷的后备箱里醒来,他浑身酸软,还燥热。
即使他还不清醒,身体的反应也足够令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单纯中了昏迷的药,而是发热期被人用药催了出来。
手脚都被紧紧捆着。
他现在的破烂身子,动动手指都费劲儿。
他艰难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额角冷汗密布,指尖颤抖,吃力地隔着西装布料给手机开了机。
等他终于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指进去一点点把手机推出来了,摁下牧楚为的号码……
一道刺眼的灯光刺激得他满眼泪水,睁不开眼。
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后备箱被人打开,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指尖一空,手机瞬间被抽走。
紧接着,他听见啪擦一声脆响。
他的手机,最后向牧楚为求救的机会,被踩得稀巴烂。
他被人从后备箱里不太温柔地抱了出来。
天寒地冻,他的西装不保暖。
他正在一点点失温,嘴唇也流失了最后一丝血色。
他被粗暴地扔在一张硬板床上,砸得他尾椎骨生疼,连咳好几声,整个胸腔顿时传来剧烈的刺痛感,嘴里腥甜一片。
他听见,头顶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越来越急促。
姜式当然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迷人。
颤抖的睫毛还湿漉漉的,平日里野性不羁的双眸此刻泛着薄红,苍白无色的唇,唇缝渗出猩红夺目的血色,竟添了几分妖冶惑人的意味。
衬衫被撕扯开来……
姜式浑身哪儿哪儿都疼,也就顾不上胸口那点疼痛了,他想,管你他妈的是谁,等老子恢复力气,一脚踹爆你那为非作歹的二两肉!
所以他没做任何徒劳的反抗,静静躺着,等待四肢可以恢复一点点力气。
可那人却突然停了。
像是不满意他浑浑噩噩的模样,那人刻意抹开模糊了他眼眸的生理眼泪,蛮横地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直视那人。
姜式这才看清,原来是姓何的。
“是你啊……”
他苍白的唇扯出一抹嗤笑,满眼不屑。
没能从他眼中看见害怕恐惧,何翌十分不满。
于是他起身,在堆放满地的货物里翻找。
姜式这才看清,这是一间烟花爆竹厂房的仓库,原来这家伙这段时间就一直偷偷住在这里,难怪怎么也找不到他。
何翌回来了,还满意地带回一卷鞭炮,他将鞭炮一圈一圈缠在姜式腰上,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把玩着引线。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姜式,那眼神像是在说。
“求我。”
不然——
跳动着的火焰一点点靠近引线。
只要他乐意,姜式就能被炸得皮开肉绽。
姜式咬紧牙关,使尽浑身力气依旧动弹不得。
“哥,刚才是我笑得太大声了。”
姜式服软。
他哑着嗓子,小口小口喘不上气的模样,看了倒真有几分可怜。
何翌随手扔了火机,猛地一把掐住他的颈子。
眼睁睁看着姜式在他手里脸色一点一点胀红发紫,双眼充血凸起,脖子青筋暴起,嘴里漏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再听着这声音一点一点微弱下去,手中的动静渐渐变小,他才扯出一抹满意的笑。
厂房外。
“就是这里,姜姜信号最后显示的地方就是这里!”牧楚为率领着一众人马破开厂房大铁门,风风火火扫荡进来。
任谁都无法阻拦。
“给我一间一间搜,一只老鼠都别放过。”牧楚为眼底的温度沉至冰点,阴狠得吓人。
他片刻都不敢停歇,跟着搜遍每一处角落,连机器里头都不放过,命人砸开亲眼看见才算数。
“牧总!那个方向着火了!”
烟花燃爆快得惊人,仓库瞬间被火焰吞没,化成一片火海。
这火燃得蹊跷。
工人们彻底失去秩序,惊叫着往外跑,现场混乱不堪。
牧楚为顾不得思考,逆着人群而上。
“还不能确定夫人在不在里头!”下属试图唤回他最后一丝理智。
“没时间确定了,你们想办法救火吧。”牧楚为说这话时,语气已然冷静了下来,迅速蔓延的火势在他眼底熊熊燃烧。
“牧总,万一……”
牧楚为只低低呢喃了一句“姜姜还在等我呢”。
就不顾一切地只身冲进了滚滚浓烟之中。
—— tbc
在何翌惊慌失措连滚带爬逃走后,姜式拼命攒下的那一点点力气,也只够用来挣脱腰间的鞭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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