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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时,段司宇早早出门,先到现场。
等人离开,颜烟折返回家,收拾好行李,而后叫车赶去livehoe。
场地小,灯光老旧,但这一切,都不妨碍段司宇熠熠生辉。
因为远星,无论身在何处,都会光彩夺目。
现场粉丝热情,而他站在不起眼的人潮里,被热闹包裹,终于不再恐慌,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感到安心。
颜烟想,还好他谨慎,早早去看医生,约束自己的言行。
如果他意识不到他的阴暗与嫉妒,他根本不敢想象,他会把段司宇变成何种模样?这场livehoe还会不会有?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要他现在放手,远星就会一直在高空。
颜烟勾起笑,真心实意地高兴,但同时,泪水也成串,无自觉往下流,浸湿衣领。
身旁有个男生以为他过于激动,递过来一张纸,他接过擦掉眼泪,说声谢谢,在倒数第二首歌时转身离开。
回到家,颜烟坐在沙发,等待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争吵。
段司宇不会同意,颜烟知道。
所以他只能一遍遍说“我不爱你”,并在心里不断道歉。
最终,还是段司宇妥协,颜烟赢得了这次争吵,却再无力气去拖行李箱。
他就这么出了门,两手空空,迎着晨风,走向初升的太阳。
日光温暖,象征无垠的希望,但颜烟很清楚,他走向的不是希望,而是末路。
不过没关系。
他愿意用他的末路,来换远星永不坠落。
船行驶离西岛,到鹭城区。
到码头,颜烟下了轮渡,拉高衣帽遮住额头,又去药店买个口罩戴上,找了个老巷街角隐匿,时站时蹲。
最后腿实在酸,他又去便利店买了折叠椅,打火机与烟,回到角落坐着抽烟,若非衣着体面,活像个地痞二流子。
他与宇亿梦见过两面。
第一面是咖啡厅,他转交证件。
第二面是在沪城,他与段司宇分手后,宇亿梦途经,微信问他是否有空见一面,说正在他公司楼下。
颜烟不敢见,但人已经在楼下,他还是去了。
这次是在糖水店。
仍在靠窗的位置,他进门,一眼就能看见对方。
“你很惊恐,你在怕什么?”
他坐下时,宇亿梦直接问。
用词是惊恐。
既非难过,也非疲惫,而是精准的“惊恐”。
或许早在上次见面,宇亿梦就已察觉,他在焦虑,尽管他自己都未能发现。
颜烟没答话,因为他的情绪无处可遁,只要他一开口,宇亿梦将发现他的阴暗。
以及,他丑恶的嫉妒。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宇亿梦将桌上的杏仁茶推近,“那你发问,我来回答。”
“我”他欲言又止。
下意识,他想问段司宇是否安好,但蓦然想起,他已无资格过问。
宇亿梦等待十秒,亮屏手机,找到叶思危的对话框,将聊天记录逐条转发。
他根本没问,宇亿梦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颜烟咬紧牙,保持面上冷静,沉默看记录。
【叶思危:宇总,昨天司宇喝多了,要乱发歌,但我及时赶到,已经把人控制住。】
【叶思危:宇总,今早司宇要在网上乱发言,我已把全部账号登出,及时阻止。】
“罪行”控诉,桩桩件件,颜烟往下翻看,眉头下意识微皱。
“你不喜欢叶思危,”宇亿梦猝然开口,“因为他聒噪,浮夸,爱表现。”
被戳中心思,颜烟赶紧舒展眉头。
“我也不喜欢。”
宇亿梦继续说,声音里带上笑意。
颜烟微怔,因为他印象中的宇亿梦,是冰冷,淡漠,根本不会笑。
心情因此稍有松弛。
似察觉他的态度,宇亿梦又问:“我不会读心术。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在为什么惊恐?”
颜烟抿紧唇,平静地摇头,拒绝沟通。
一分钟的沉默。
客观上很短,主观上却很长,因为这一分钟,如果不浪费,他们本会沟通很多事。
最终,宇亿梦没再问他,起身道别,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们分手,不可能只是一方有问题。下次见。”
“再见。”他终于开口,虽然只一句道别。
短短两面。
每一次,宇亿梦将他看穿,轻而易举。
焦虑,惊恐,为伤害段司宇而自责自厌。
每种情绪都被看透。
所以当听闻宇亿梦要来,他们即将碰面时,颜烟直接跑了,选择逃避。
下意识,他怕宇亿梦发现他嫉妒。
但等坐上轮渡,稍微平静,颜烟后觉,他怕的根本不是这个。
他现在不会嫉妒段司宇,或任何人,因为他早把人生走到谷底。
在第二家公司,保持冷漠的清高,他再不伪装蛰伏,所以没法往上升;
找不到认同感,自惭形秽,他就病态地捐款,做别人的救世主,以此维持岌岌可危的要强自尊,所以没有存款。
等他一步步走向失败,再做不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终于,他剔除掉嫉妒这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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