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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探索,他发现这修道院应该是地上三层的建筑,从二楼的廊道可以很适切的俯瞰一楼的礼拜堂,他发现礼拜堂里的神像──荒野nv神像的头部已经断裂遗失了。
这不算太希罕的事情,因为石匠们在城镇制造的人像,也经常因为颈部石材的天然空隙而破损。
正当亚利恩睹物寻思时,油灯突然熄灭了。
他蹲下检查时,脸庞却感觉到一丝气息的喷吐和光源,朝气息喷吐处一看,一个高大的家伙也正蹲着,瞪大眼没说话看着他。
如此突然近距离的接触让亚利恩吓到叫出一声,跟着往後踉跄了半步,亚利恩赶快站起,那人跟着站起,这才发现他穿着一整套的修nv套头服饰。
10
「你是谁?怎麽会在我的修道院里?」
「我……只是路过,以为没人,想进来借宿一晚。」
眼前人足足高出亚利恩半个头,面容男nv难辨,但声音是十分古怪的男声,却穿着修nv的服饰。
「你一个人来吗?」他一脸质疑的看着亚利恩。
「我……跟朋友一起,他在楼下,你是这里的……?」
「院长,你朋友在楼下?我们去找他吧。」他的脸上无法解读出任何态度或意图,亚利恩因此感到有些不适,也不好再推辞甚麽,这时突然发现院长拿着简单的烛台,也许当初在外头看见的火光就是这个。
一路上他们没再多说话,两人就着烛光走回小中庭时,昆士达依旧躺在地上看着星空发呆,只转动了眼神去确认了陌生人。
「昆士达,这是院长。」亚利恩有些不自在的说。
「嗯,所以这地方还有人。」昆士达坐起身,边打量院长边说。
「你朋友说你们是来借宿的,基本上,只要不打搅到我们日常的生活作息,我并不会太介意。」
院长眼神垂垂的看着昆士达说。
「日常作息……好的。」亚利恩看了看周遭荒废的样子,不以为然的说。
「我请老肯特带你们去睡床上吧。」修道院长瞄了瞄已剩余烬的营火堆,往旁边黑暗处看了一下,有个猥琐的身影从黑暗中驼背走出。
月光下,依稀可见到他是个光头侧边有刺青的黑影jg灵,穿着肮脏的灰se麻布衣,亚利恩认出那图腾跟几天前遇见的流浪汉一样,是古代盲蛇神的魔法符号。
「请跟我来,两位。」老jg灵声音沙哑,笑声也有些尖锐刺耳,搭配他看起来十分瘦弱的驼背身形,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但昆士达却不怎麽介意,他起身拍拍他陈旧皮甲上的脏w,收拾了吃剩的东西。
他似乎从没真的介意过甚麽,亚利恩心想,长期生活在战祸、危险与痛苦中,使这个男人不再对任何事情起大反应。
他们在老肯特的带领下,上到第三层阁楼,老jg灵掏出一串陈旧的h铜钥匙打开了木门,里头的jg油气味b在一、二楼偶尔闻到的更浓郁许多。
院长稍早将烛台交给老肯特之後就离开了,就着烛光亚利恩发现这是个大通舖,两侧倾斜的天花板有几扇木窗半开着,整t的陈设让他觉得像是某种病房。
「两位好好休息吧,烛台留给你们。」老肯特将烛台放在矮几上,就掩门下楼了。
昆士达找了张床就躺下,过薄的木板床因此发出声响,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无言的看着天花板。
亚利恩在他隔壁床坐下,下意识0了0自己的稀疏卷发和胡须,这段日子让他觉得能在室内休息真是太美好舒适的一件事。
当他还在感受全身释放出来的酸痛时,阁楼另一头的床上传来一些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又吓了一跳,转头看看昆士达依旧不为所动的发着呆,他决定自己走近一点看看这同房室友是何方神圣。
在烛光的照映下,他发现咳嗽声来自一个有着一把大灰胡的老人,他ch11u0着上身,下身盖着一条薄毯子,脸部跟上身的皮肤长了一些脓疮,呼x1中带着浓厚的痰音,双眼半睁半闭的看起来很不舒服。
亚利恩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要搭理他甚麽,於是也安静的折返自己的床铺,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发现院长又毫无脚步声的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酒跟两个木杯,安安静静的坐在他们的床旁。
「感谢你提供我们这麽舒适的房间,我好久没觉得这麽舒适了。」
院长只是笑笑,亚利恩发现他虽然没有胡须,但脸上细看有不少岁月留下的细纹。
「这是我们酿的h金苹果酒,喝一点可以让你们放松,得到更好的休息。」院长拿着那瓶酒说,绿玻璃瓶内依稀可看出有东西在里面载浮载沉。
「多谢好意,我睡前没有喝酒的习惯。」
「你朋友呢?要不要来一点。」院长看向昆士达,昆士达闻言也转头过来与他相望。
「好啊,麻烦给我来一杯。」昆士达接过杯子,里头的酒汁金h澄澈,还有一些小苹果块,他闻了闻、浅尝了一口,接着一饮而尽。
「这味道好!」昆士达接连又喝了两杯,院长只是笑笑。
「你很久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了吧,我有些小东西可以帮你。」院长掏出一条怀表,开始左右摆动它。
亚利恩看过这种催眠手法,他并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现在就睡着,但士兵却躺在床上很专注的看着定速摇摆的怀表,不一会儿他的眼皮就阖上了。
亚利恩眼见院长并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他也不打算让自己被催眠,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同房老人依旧维持差不多的频率偶尔咳嗽,不知过了多久,院长吹熄了蜡烛,静静的离开。
在黑暗中,亚利恩从士兵浊重的呼x1声感觉他睡的很熟,但他就是无法完全放松的入睡,他无法判断这院长跟其他人是否可以信赖,就在此时他听到那老人在一阵特别激烈的咳嗽後,突然开口说话。
「你是哪里人啊?年轻人。」
亚利恩沉默了片刻才回话。
「我吗?我之前在春雨丘陵过日子。」
「春雨丘陵?我以前船上有个船员的妈妈也是那里人,我听他提过这地方。」这话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你怎麽会在这里?我从外头简直看不出来这里有住人。」
「这个……你知道三湾地战争吧?」
「我知道,两年前的事情。」
「那时我就躺在这啦,我太老了……战争後,胜利归乡的士兵们,有一部分人并没有能回到……因为他们离去而凋敝的家乡。」说到这里,老人吐了一口老痰。
「喔?」
「战时,他们的村庄遭受盗匪侵扰,村内的妇孺跑到附近的修道院避难,但是後来就没有人再看过这些去避难的人了……」
「他们失踪了?」
「也许吧……但这些归乡的战士并不知情,直到其中有一人,在返乡途中的深夜里,投宿在修道院里。」
「然後?他找到他们了吗?」亚利恩觉得这故事开始有趣了起来。
「他发现了很恐怖的事情……但同时也发现自己已经中毒而无力逃出,之後许多天,修道院中凄厉的嚎叫声不绝於耳,之後附近的村庄荒废到一个人都不剩,也没人再见过那名投宿的战士。」
「到底是甚麽恐怖的事情?这是真的吗?」亚利恩对於这故事感到很困惑,但同时却没再听见老人浊重的呼x1与咳痰声了。
「你还醒着吗?」其实亚利恩是想确认他是否还在,但毫无回音,他因此在黑暗中转头往老人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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