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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山都没人,本来大家走在一起,后来越爬越陡,路也窄起来,就三三两两分开来,表哥扶着表嫂走在最前面,刘同宇和余潇潇走在中间,吴开言和李几忆还有吴誓言走在最后。
李几忆边走边感慨:“啧啧啧,爬山都是一对一对的,那是相当有动力啊。”
吴开言是和她并排走着的,吴誓言在他身侧,路窄的时候就自然退到他们后面。
他满头汗,喝了口水,说:“哪那么多事啊,表哥表嫂那是在带路。”
“我没说他们不是带路啊,难道他们不是一对吗?老余和刘同宇不是一对吗?咱们俩”
“哎哎哎,咱们俩可不是一对!”吴开言紧着打断她的话。
“我呸,谁要跟你是一对,我是想说咱俩怎么到哪都是一对跟班,我以后不能老跟你混了,你会影响我的。”李几忆貌似很认真地说。
“我影响你什么了?不是你老拉着我?”吴开言不忿地抗议。
两人正拌嘴,吴誓言在后面推了吴开言一把,从他侧面越过,走到两人前面,站得高一点,居高临下地说:“一会你俩该没劲儿爬山了,上面更不好走。”说完对吴开言招招手,“跟上来。”
到山顶又用了十多分钟,山上确实凉快很多,十分开阔,这山也不是无人管理的小山头,顶上建了一座小庙,一座小亭子,庙在更高的地方,和亭子遥遥相对,中间是一条一人通过的山路,倒是颇有些意境。
大家坐在亭子里休息,补充水分,李几忆也不怕晒了摘了帽子口罩拉着余潇潇拍照,男生们都懒得动,吴开言更是一动也不想动了,表哥指着小庙叫大家继续,他挥着手说不去了,在这等着。
别人都是第一次来,总想着要都看看,吴誓言也说自己不上去了,于是他们两个便留在亭子里,剩下几个人又向上爬去。
吴开言闭着眼睛靠在柱子上,吹了一会山上的凉风觉得特别舒服,脑袋也不晕了,便跳下去绕着亭子溜达,拿出手机来转着拍照,转到后面的时候正对着吴誓言也在举着手机拍他。
他收起手机,跳上去,走到吴誓言面前,“拍什么呢?给我看看。”
吴誓言手机都递到他手里了,又拽回来,“没什么,别看了。”
“嗨,什么意思?有什么秘密啊?”吴开言去他手机抢,吴誓言收起来,塞到兜里,攥住他还往前伸的手,吴开言这回不去抢了,往回撤手,吴誓言又握紧,拇指伸进去按在他手心里,抬头看他。
吴开言弓着身子,哥哥猛然抬起头来,两个人的脸一下子离得很近,甚至能感觉到从对方鼻间呼出的热气。
他向后撤,却又被吴誓言施力拉回去,差点撞到他头上,“别不是说了吗,别再这样了,你又不听。”他恼怒地说着。
吴誓言没再用力,倒是松开了手,吴开言后退两步站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哥,我们别再做那些事了,恢复正常吧?”
吴誓言比弟弟大两岁,最开始他们和爷爷奶奶住在同一个小区,一样的老房子,但是位置很好,周边配套成熟,小学也是重点,同一个小区都是熟识的人,邻里之间很是照顾。
陈筱茹生下吴开言休完产假就去上班了,那时候爷爷奶奶也退休了,自然地承担起带他们两个的任务。
两个房子虽然在同一个小区,但是一个南门,一个北门,小区又大,来回一趟走着也得十多分钟,陈筱茹那会被单位各种照顾,不用上夜班,准点下班,她每天回来都是先去公婆家吃饭,饭后再带着两个孩子回自己家。
奶奶曾经多次说过,可以把吴誓言留在她这里,吴誓言乖乖的,才那么大点儿就像是懂事了一样,给个玩具能自己鼓捣半天。
但陈筱茹死活不同意,后来爷爷说干脆让奶奶住到她那边去,她也不同意,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这是属于她和丈夫的小家,就算那个人不在了,只要她每天和孩子都在这个空间里,那这个家就不会垮,这个家里不需要有别人。
她执拗地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
没人再来劝她,爷爷奶奶每天晚上都会把她们母子三人送到小区另一幢楼里,看着房间里亮了灯,两位老人再返回去,他们不敢也没有权利对陈筱茹有任何微词。
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的,吴誓言上了幼儿园以后,剩吴开言自己就更好带了,曾经一夜白头的两位老人也在带孩子的鸡毛蒜皮中渐渐麻木丧子之痛。
吴开言就像哥哥说的,生下来丑丑的,长到两三岁的时候还是黑黑瘦瘦的,一张小脸上除了眼睛别的五官都像是用劣质积木硬拼凑上去的,处得好的邻居都会说这孩子怎么和他哥哥差这么多啊。
但是他这种丑样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他过敏体质,感冒了就容易引发过敏性哮喘,一到冬天就咳嗽个没完,陈筱茹带他去看了一个老中医,坚持着喝了半年的中药,咳嗽调理得好不好另说,愣是把他脾胃调理好了,吃嘛嘛香,眼看着就跟气吹似的,胖了起来。
胖起来的吴开言小脸也变白了,鼻子嘴巴就像被拉扯出了正常的形状,他变得可爱,变得招人喜欢。
奶奶带着他们在下面玩的时候,吴开言总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孩子,有的小孩就愿意掐掐他的小脸,拍拍他滚圆的小肚子,吴开言也不哭也不生气,时间长了还主动拉起衣服来给别人看,脆生生地声音说着:今天也吃饱饱了。
大人们都被逗地笑起来,吴誓言那会已经上了小学,像个小大人,不愿再跟一帮比他矮一个头的小不点儿玩了,但当同龄孩子叫他一起去别的地方玩得更野时,他也总能及时地跑回来,从不让奶奶绕着整个小区去找。
有时候还会帮着奶奶看着弟弟,牵着他的小肉手去到广场上,让奶奶能有空和别人聊聊天,有小孩又开始敲弟弟鼓突突的肚子时,他会把弟弟的衣服抻好,省得着凉。
他把在学校听来的故事讲给弟弟,写作业的时候给他一根画笔让他在身边坐着乱涂。
后来陈筱茹总是说吴开言从小就接受学霸的熏陶,为什么愣是没开窍呢?
他们在平稳安定,所有人真诚以待的环境中长大,却变得那么不一样。
像两个用相同方式培育而出,因为一阵微不可察的气流或是某个微小计数而彻底长成两颗完全不同植物的种子。
吴誓言从梦里惊醒,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心仿佛到了嗓子口,他紧紧闭着嘴巴,生怕它跳出来。
两只手瘫在身侧,脑子迟滞,犹如飘荡在一片污七八糟的空虚中,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住,越是努力想看清,越是茫然无顾。
这不是他所习惯的,在吴誓言的字典一切都是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心跳逐渐恢复平稳,他眨眨眼,眼球似乎直瞪着一个方向太久,转动着有股生涩的痛意,他闭上眼,缓和一下,又睁开,歪了歪头向外看去。
他们搬到这个房子已经有几年了,当初是为了他们上初中,在爷爷奶奶的资助下置换了这套大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卧室,他不用在和弟弟挤在一个房间。
他翻了个身,神色淡下来,怔怔地看着近得如同贴在窗户边缘的月亮,看得久了渐渐出现虚影,月亮分化成两个,他抬起手向前挥挥,两个月亮又重叠到了一起,蒙着一层浅浅的白光,柔和得如同弟弟的皮肤。
是了,他又做了有弟弟的梦,除了第一次,再以后的每一次他都清楚地记得。
吴誓言蜷缩起身子,两腿交叠着往胸前凑,腿间黏腻腻的,是他刚刚射出的精液,他在青春期的性事上最爽的体验不是来自于看黄片,也不是自己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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