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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式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一口气跑出两条街。
跑累了,发尾的汗水顺着后颈线滑落下来,咬得伤口生疼,他突然有点后悔。
不该耍帅的,一拳还是有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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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式回家的时候爸妈已经出门了,他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淋着水搓洗后颈的牙印,疼得他龇牙咧嘴。
洗完澡随意抓了两下头发,没沾床,倒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沙发很旧了躺上去整个人都往里陷,腰没个支撑很不舒服,但这样就可以不用睡得太沉,好赶在中午之前爬起来去店里帮忙。
店是爸妈开的,就在住的老房子街尾一个很小的门脸儿,卖盒饭的,一到中午特别忙,姜式打小就在店里帮忙,端茶倒水打菜装饭手脚麻利得很,老街坊们都是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在店里忙碌着长大的,哪怕姜式嘴笨脾气臭,在店里也是混得如鱼得水。
姜式火急火燎地赶来,丢下背包,换上围裙。
来得早已经坐在店里吃饭的老大爷调侃:“老板娘,你家小柿子都这么大了,把店丢给他呗,你们老两口也该享享清福了。”
姜妈妈直摇头:“粗活儿他倒能干,但收钱管账这事吧,可没人敢交给他。”
姜爸爸好笑:“咱儿子这脑子,三天就能把本儿赔光咯,一个星期,咱们老两口裤衩子都不能剩。”
“哪有那么夸张!”姜式还嘴,语气听上去不是特别理直气壮。
“就是。”姜妈妈忍不住为儿子说句公道话,瞪了姜爸爸一眼,“再说他这脑子随谁!”
姜爸爸败下阵来:“随我随我。”
姜式:“好像这话也不怎么公道。”
一旁的老大爷打趣:“最好运气也能随你,娶个精明能干的媳妇儿。”
闻言姜妈妈笑得有些勉强:“这个嘛……我们不强求。”
老大爷:“强求不来,也得看年轻人自己的造化。”
姜妈妈往围裙上抹了抹手:“我们就想着,趁着身体好还能干得动,就多干几年,给孩子存点钱,哪怕以后我们走了留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好点儿。”
姜爸爸嘿嘿一笑。
从儿子分化成oga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这么想的,这些年的起早贪黑风风雨雨,从没动摇过哪怕一秒。
“干嘛讲这种不吉利的话。”姜式不乐意听,“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臭小子讲什么蠢话!”姜妈妈笑骂。
店里最忙的高峰期过去之后,姜式偷闲在店里靠着墙打了个盹儿,醒来就得去坐地铁往市中心赶,好在这个点的地铁人不多,他有座位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酒吧开门营业前,得把卫生打扫一遍。
姜式丧着一张脸擦玻璃杯。
调酒师走过来,搭上他的肩:“怎么脸这么臭啊?”
“你还好意思说。”姜式肩一耸,弄掉他的胳膊,“你倒是溜得快,烂摊子都丢给我。”
“哎哟,这不是……”
话没说完,酒吧门被猛地一脚踹开。
一群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社会闲散人员挤了进来,抬脚踹翻一把椅子,冲着里头大喊大叫:“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们乘少!”
老板不在,没人想闹事。
“监控上是不是那小子?”随着那人一指,一众凶神恶煞的目光齐刷刷向着姜式看过来。
店里其他人不动声色远离他,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姜式大概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乘少是谁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放下刚擦干净的玻璃杯,从吧台后头绕出来。
“走,出去说。”
姜式怎么也没想到。
来保释他的人竟然会是昨晚那个醉鬼。
“那群废物都是你弟找来的,医药费老子一分钱都不会掏。”姜式拿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一脸不服管教的倔样子,“大不了回去蹲号子。”
“事情我会摆平。”干净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包消毒湿纸巾,跟昨晚的烂醉如泥判若两人,斯文儒雅,高挑的身影光是站在那里就器宇不凡。
“工作呢!”姜式没接,咬了咬牙,“他们这么一闹,我他妈工作也没了。”
男人声音低沉而平缓,慢条斯理道:“换一个。”
姜式一愣,接着气笑了:“是有太多大企业求着我去当老总我才选择在酒吧打工的吗!”
“嗯……”男人摩挲着下巴,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年轻人的市场竞争力,是他考虑不周。
姜式一抬胳膊把挡路的男人粗暴推开:“我就是滩烂泥,也不会放过你弟弟。”
谁知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力道惊人:“他只是性子单纯,被家里宠坏了。”
姜式倒是停了嘴里的痛骂,眼神依旧凶巴巴,恶狠狠看了他一眼:“那老子招谁惹谁了?好心送你回去活该被你弟弟恩将仇报?”
男人一怔,松了手:“我想想。”
姜式撩开发尾,露出齿痕:“咬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
雪白的后颈上淤紫的痕迹赫然是他的临时标记。
“那我包养你吧。”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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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包养你吧。”男人说。
姜式听了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挠着不大好使的脑袋焦躁地来回转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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